,伊薩卡青灰的天光越來越暗,似乎要下雪了。
林憶深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輕輕嘆氣,坐回原來的位置,拿出電腦,坐在一旁的朋友半晌才回神,“那個女孩子乍看之下跟你女朋友挺像的!”
“什麼女朋友,我啥時候有女朋友了!”他一臉狐疑的望著室友。
“嘿!別不承認,上次聖誕節時候來找你的那個,小巧玲瓏的。”
“那不是我女朋友,都說了跟我沒關係了。”再次對上朋友質疑的眼神,他嘆一口氣,“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總之我也有錯,OK!”
朋友不依不饒的繼續八卦,“你以前說的那個小師妹不會就是剛才那個女生吧,怪事,兩人看起來真的挺像的!”
林憶深指指電腦,“工作,工作,別再嘀咕了,小心報告完成不了捱罵!”
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得周身滾燙,但是下意識的又覺得冷的發抖,沉沉淺淺的夢境,一片空白,卻仍保留著一點清醒的意識在現實之中。
她只知道室友來開門了又走了,然後耳邊聽見細碎的“倏倏”的聲音,輕柔的,似乎是落雪的旋律。
許久之後,門鈴急促的響起,沈惜凡一下子清醒了,睜開眼,屋子裡黑暗不見光,摸索了半天才穿好鞋子,腳剛著地只覺得頭嗡嗡的震的發痛,門外有人喊,“沈惜凡,在不在!”
是林憶深——她應了一聲,跌跌撞撞的去開門,只見林憶深站在門外,頭髮上滴著水,微微的喘著氣,“怎麼現在才應門,宿舍又沒有燈,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她迷迷糊糊的“恩”了一聲,“怎麼,下雨了?”
“是下雪了!”林憶深進了門,順手按下了開關,屋子裡一片明亮,沈惜凡眯起眼睛望向窗外,“真的下雪了呀!”
他笑笑,舉起手裡的資料,“整理好了,你看一下,不懂的我給你解釋,省得導師要是問起來你答不出來,那就慘了。”
沈惜凡撥出一口氣,如釋重負,“師兄,我保證以後逢年過節的給你供紅雞蛋,燒三炷香!順便再來點臘肉、香腸的,你不是素食主義者吧!”
“貧嘴!”林憶深伸手戳她的腦袋,誰知手指觸碰處的溫度竟然超出正常的高,縮回手連忙問,“沈惜凡,你是不是發燒了?”
她摸摸腦袋,點點頭,“怪不得我覺得冷的,原來真的有一點發熱。”
“躺床上去!”林憶深眉頭皺起來,“這麼大人了一點自覺性都沒有,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你導師到底怎麼折騰你的,熬了幾天夜?”
“我沒事,不過有一點發熱,幹嘛那麼大驚小怪!”沈惜凡倔脾氣又上來了,“你快給我看看論文,我晚上還要改,明天交呢!”
話音未落,她覺得一陣眩暈,心跳快的承受不住,只覺得血管急速的膨脹,只好按住心口,緩一口氣才好一些。
林憶深嚇壞了,“沈惜凡,你怎麼了,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先躺下再說!”
她點點頭,“我去躺一下,緩緩氣,心臟不舒服。”
賓夕法尼亞大學CVI研究所。
實驗室、資料室一片通明,資料在電腦螢幕上一排排的滾動,模擬影象一頁頁飛速而過,時不時有各種語言的抱怨聲傳出,“錯了,又錯了!該死的資料!”
何蘇葉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腦,忽然右眼一陣狂跳。
也許是太累了,半個多月差不多隻睡了三天不到,連躺在床上都是奢侈,更不要說是睡覺了,為了出課題的研究結果,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幹,而他也很長時間沒有和沈惜凡聯絡了。
不是不想,是不能。
猛然,電話鈴遠遠地在響,寂靜中,就像在耳邊,一遍又一遍,不知怎麼老是沒人接。就像有千言萬語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