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起碼,鍾籬是站在紀東凌身邊最近的那位。
鍾博顯然沒想到在這還會碰到鍾籬和紀東凌,驚訝一掃而過,鎮定的彷彿不認識這兩人。
不過,他加快了腳步。
周圍逐漸安靜後,鍾籬扯了扯紀東凌的手:&ldo;你要上去嗎?如果你想,不用考慮我的。我現在已經安全了,可以自己打車回去。&rdo;
紀東凌情緒已經冷靜,眼裡只剩那點血絲:&ldo;不用了,她不會跳的。&rdo;
說完,拉著鍾籬要走。
鍾籬卻緊緊抱著紀東凌的手臂,說:&ldo;你就去吧,或許,你是可以快點勸她下來的人。&rdo;
半響,紀東凌點頭。
他其實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去。
他只知道,之後的每一步,都讓他覺得。
離屈辱有多近,離自尊就有多遠。
那個在他心裡留下無數傷痕人,是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人,也是現如今把舊傷口拉扯的更大的人。
紀東凌第一次知道了恨一個人的感覺。
越靠近,紀東凌就越不想面對。
但他非去不可。
頂樓風很大,遠離了喧囂彷彿能擁抱天地一切。
紀東凌大概明白,為什麼那個女人,會這樣丟棄自我。
鍾博等人還在談判,警方也在想方設法救人。
陳薇憎惡的表情,在看清楚來人後,一點一點轉變成了驚恐。
紀東凌手插著口袋,每一步,都走的很不情願。
&ldo;別丟人了,快點下來。&rdo;紀東凌說。
在場的人除了紀東凌,沒一個能明白這突發的狀況。
有人要上前阻攔,鍾博使了眼色。
&ldo;你怎麼會在這裡!&rdo;陳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剛剛走上樓頂的人。
她的大兒子,她已經忘記了聽他叫一聲媽媽是什麼樣的滋味。半年前在老家重逢時,他那時還笑的靦腆,說&ldo;回來就好&rdo;。
而如今,一身西裝革履衣冠楚楚,全身上下都是抗拒,連眼神裡都帶著鄙夷,說&ldo;別丟人了&rdo;。
&ldo;這不關你的事,不然你又要想方設法來騙錢。&rdo;紀東凌說著,一步一步往前走。
&ldo;我這次沒有騙錢!我丈夫死了!我的家完全垮掉了!&rdo;陳薇顫抖著身子沖紀東凌咆哮。
而紀東凌只覺得好笑,還在一點點靠近:&ldo;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為了訛錢,故意從那工地跳下去的呢?為了你們那得了白血病的孩子,你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我知道你不會跳的,不然我那素未謀面的弟弟,你指望誰來照顧呢?&rdo;
不知不覺中,紀東凌已經是這頂樓上,離陳薇最近的一個人。他用著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說:&ldo;我勸你自己還是乖乖下來,我可不敢伸手,不然我怕你親身驗證一個,我激將失敗,然後讓我背上罵名啊媽媽。&rdo;
紀東凌眼底的輕蔑,以及那一句近乎嘲笑的&ldo;媽媽&rdo;,讓陳薇濕了眼眶。
她雙腿開始打顫,身體開始搖晃。
鍾博緊緊盯著眼前的兩人,他知道,紀東凌一定是說了什麼。
他雖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但那一對比,近五成相似的容貌也讓他有了自己的猜想。
就在他暗自期許,紀東凌能妥善解決這一切時,眼前的紀東凌突然伸出了手,精準狠的抓住了陳薇的手臂。
陳薇開始尖叫,奮力甩手想擺脫那隻手。
而幾乎在紀東凌抓住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