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飯點,再向裡一看,黑石正和沐蘭湘坐在那裡吃飯。
沐蘭湘一看到李滄行便笑得眼睛如月牙彎彎,說道:“大師兄怎麼這麼晚才過來?”而黑石則自顧自地吃著飯,頭都不抬一下。
李滄行上前向黑石行了個禮:“師伯,小師妹今天第一次練功,打沙包時投入了些,故而來晚。“黑石輕輕地哼了一聲:“勞你費心了。蘭湘,快點吃,吃完了爹帶你去丹房。”
李滄行又向黑石行了個禮後轉身yù走,突然被沐蘭湘一把拉住,只聽沐蘭湘對黑石道:“爹爹,大師兄陪女兒練功才會沒飯吃的,我們帶大師兄一起吃好不好?”
黑石的臉上顯出一絲不快:“也罷,現在沒有多的碗筷,滄行,這二個饅頭你拿去吃吧。”
李滄行領了兩個饅頭後謝過黑石,又被沐蘭湘拉住,塞了一個饅頭在他手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眼波流轉:“大師兄,那兩個饅頭是爹爹給你的,這個是我給你的,謝謝你陪我練功。”
李滄行心底忽然有種暖洋洋的感覺,一下子也好象不那麼又累又餓了。對沐蘭湘說了句“師妹保重”後喜滋滋地出去了。一路上感覺天好藍,風吹在臉上好舒服。
李滄行突然想到上午答應了徐林宗要去喂小黑,就揣了一個饅頭向紫光的房裡走去,一路走一路把另兩個饅頭給吃掉。
走到紫光門外時,李滄行聽到紫光與徐林宗在說話,紫光語調相當激烈。李滄行本想轉身走開,但好奇心又讓他收住了雙腳,站在門外不動。
只聽紫光在說:“為師對你多年教誨都當了耳邊風嗎?這是隻狼,天生就要吃人的!你若念好生之德,不忍殺他也就罷了,怎麼還可以帶回來養?養虎為患這故事為師跟你們都說過吧。現在做事就如此是非不分,將來怎麼執掌武當!別以為你是我徒弟,這掌門之位就天生是你的!”
“你若是還把我當成師父,晚上練完功後就把他放回去,以後不得再見,聽到了沒有!”沉默了半天后徐林宗才帶著哭腔說了聲是。
李滄行吐了吐舌頭,轉頭yù走,只聽紫光說了句:“什麼人。”
李滄行心中暗道不好,於是低頭走進房中,發現徐林宗低頭跪在地上,滿臉淚痕。
而站在一旁的一位四十上下,穿著紫sè道袍,戴著束髮金冠,留了一把飄逸的三縷長鬚,眉宇間有一股威勢的中年道人,正是武當首席長老,公認的未來掌門紫光真人。
李滄行向紫光行了個禮:“師伯,徒兒是過來喂小黑的,無意中聽到您的訓話,真是抱歉。小黑是我和徐師弟一起抱回來的,您要罰請先罰我吧。”
他說著也跪了下來,從小到大,李滄行都一直被教導自己是大師兄,師弟們犯了過失,幾乎本能反應地都是自己先把過錯攬到身上,這次也不例外。
紫光嘆了口氣,說道:“都起來吧。你們都是我武當下一代的優秀弟子,師父師伯都對你們寄予了厚望,大事上千萬不能犯糊塗啊!要是你們小時對狼都存有同情,長大後碰到魔教妖人和江湖敗類,又如何做到正邪不兩立?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言罷揮手讓二人退出了房。
兩個孩子的腳步聲消失在院外後,屋內的屏風後轉出了一位仙風道骨的白鬚道人,紫光向著他行了個禮,恭聲說道:“師父,弟子這樣做您覺得合適嗎?”
白鬚道人嘆了一口氣:“執掌武當這樣的事,你跟滄行說有用嗎?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引導他與世無爭,他也從沒流露過這樣的意思。”
紫光搖了搖頭:“小孩子自然是什麼也不懂,弟子是擔心澄光師弟他”
白鬚道人一下子扭頭看向了紫光,雙眼神光如電,刺得紫光一下子低下了頭:“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對我當年收下他們二人之事耿耿於懷?紫光,我們都是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