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打賭的彩頭,這招就是屠龍十巴掌第一掌…………暴龍之悔。”
公孫豪說完後,凝神屏氣,擺出最後一擊時的那個姿勢,擊出了一掌,正中李滄行先前撞到的那個沙袋上,幾百斤的沙袋被打得象一個兒童們玩耍時所丟的沙包一樣,劇烈地晃動起來,惹不是上方有鐵鏈拴著,早被一掌擊飛了。
李滄行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他自幼練功,每天都打這種七八百斤的沙袋,一向自認為外家功夫出色,卻也只能把這樣重量的沙袋打得來回晃動,根本不可能打得象公孫豪這般凌空飛起。
待沙袋平復後,李滄行也跟公孫豪一樣,擺出同樣的架式,大喝一聲,一掌擊出,沙袋卻仍只是來回晃動,跟自己平時打的程度差不多。
李滄行失望地看了公孫豪一眼,公孫豪微微一笑,道:“屠龍掌法何等高深的武功,要是擺個架式就能學會,那也不會稱之為天下至強外家功夫了,這個是需要運氣的法門的。”
他說著說著走到李滄行身邊,開始詳細地指導他運氣的功夫,左腿微屈是為了暫時封閉肝經膽經,右臂劃半圓是為了盡力伸張手陽明大腸經,都是導氣之術,最後推出的威力必定驚人。
李滄行聽了後若有所思,內息運起,功行全身四肢百骸,照著公孫豪所說的導氣之術,先封左腿肝經膽經,再張右臂大腸經,猛得一發力,這一下果然威勢大了許多,沙包明顯比剛才晃動的角度大了一些。李滄行又驚又喜,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只是稍作導氣調整,威力竟然能進步至如此。
公孫豪突然問道:“李兄弟,似你這樣全力一擊,若是未能打倒對手,或者是他雖無法抵擋,但若象你剛才那樣搏命反擊,你該當何自處?”
李滄行把剛才的動作又做了一遍,發現自己雖然一掌擊出威力十足,但若是如剛才那樣發力,整個人的重心前移,內力盡出,招式一旦用老,則中門大開,只能任人宰割,想到這裡,不由得冷汗直冒。
公孫豪語重心長地說道:“武功一途,如行軍作戰,未慮勝需先慮敗,切忌全力攻擊,不留餘地。屠龍掌法威力驚人,但對內力消耗巨大,非內力過人,體格突出者不能發揮其全部威力。”
“世人皆以為屠龍掌法攻擊力驚人,卻很少有人知道此掌法攻守皆備,比如這招暴龍之悔,一個悔字就在於出力不能出死力,七分攻,三分守,防的就是敵人臨死前的一搏,來,你看我。”
公孫豪說著又擺開了架式,這一回李滄行死死地盯著他後面的招式,果然發現其最後掌力吐出一半時右腳微動,前臂也很難察覺地向內彎了點,內家高手都能看出這是有所收力的表現。
李滄行恍然大悟,知道為何剛才自己被制住的那一瞬,公孫豪拍在自己肋部的掌力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原因了,只有擺出這種架式,才能隨時收力防禦。
照著沙包又試了十餘次,又仔細聽了公孫豪的兩三次導氣發力的要訣講解,李滄行漸漸地摸到這個悔字的奧義,開始做到在保持前期威猛掌風的同時,後期略微收力了。
不知不覺,已是黃昏,李滄行不吃不喝地練了一整天,公孫豪從午後開始就不怎麼指點他的發力了,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一掌一掌地打那個沙袋,而錢廣來則早早地離開,去打理日常的事務。
當李滄行終於能把沙袋打得能晃得撞到後面的牆壁,又能以餘力把彈回的沙袋穩住時,公孫豪終於開口道:“停。”
李滄行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突然聽得這一聲,一下子氣血翻湧,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公孫豪飛身上前扶住了他,右掌在他背上幾處大穴上輕撫,為其推血過宮,片刻之後,李滄行蒼白的臉色轉而紅潤,終於緩過一口氣,可以發聲說話:“幫主,為何剛才我一停下來,就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