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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到,九月天氣本就涼爽,這時候再吹進湖面的清風,更是把西糊藕粉,桂花栗子羹,油冬兒等香甜小吃的味道一起帶入,詩中有云的暖風薰得遊人醉,說得大概就是這樣吧。

可是天狼卻一點沒有醉的意思,初來杭州的那兩天他倒是很驚詫於這座城市的繁榮與富庶,只是這座城市裡以甜為主的小吃並不是太合他的口味,馳名天下的宋嫂魚羹,蝦爆鱔面,東坡肉等名吃對他也沒有想象中的吸引力,沒過幾天,天狼就懷念起香噴噴的大肉包子了,只是江南以米糧為主的飲食風格讓他難覓正宗的包子,就連酒都少有北方的烈性,綿柔有餘,濃烈不足,幾天下來,他就膩了。

更讓天狼不滿的是,在這裡他沒有看到一點大敵當前,軍民團結奮進的意思,東南倭亂已有十餘年,沿海的城鎮基本上都被劫掠過,而杭州因為身處內地,又作為浙江省的治所,有重兵保護,卻也一直沒有經歷過戰火,只是作為浙江省布政司治所所在,城外又屯有平倭大軍的軍營的杭州城,沒有一點整軍備戰的味道,倒象是個逍遙太平的內地城市,實在讓天狼有些不解。

看到這座城市,就如同整個大明的縮影,繁華的內地城市花天酒地,醉生夢死,全然不管沿海和邊關地區百姓們的死活,骨子裡透出一股腐朽與墮落的氣息,讓天狼覺得呼吸困難,若非在進入胡宗憲的大營前,天狼有意要再微服觀察一段時間的話,天狼是一刻也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了。

天狼夾起面前的一塊東坡肉,吃了下去,在這杭州城裡,很難吃到大肉包子,這種吃起來甜甜的五花肉便成了他最喜歡的一樣食物,比起酸酸的醋魚,天狼還是更喜歡這種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豪邁,只是一想到現在自己是個白臉斯文商人,還要注意吃飯的形象,天狼便無奈地把翹到凳子上的一隻腿給放了下來,改拿起面前的小碗盛起魚羹來喝。

角落裡的一張桌子傳來一個狂放不羈的聲音:“哈哈哈,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薰得遊人醉,直把杭州當汴州!”

天狼雖然文采不是太好。但也知道這是南宋詩人林升寫的千古名作,專門罵當時在臨安的南宋朝廷乃至江南士人們不思進取,不圖恢復中原,只想著偏安一隅的頹廢風氣,現在倭寇正鬧得厲害,北邊的蒙古又在去年入侵,國家可謂多事之秋。而這杭州城中的奢靡之氣卻一點不減,倒也真是應了這詩中所言。

此言一出,隔壁幾桌本來行酒令正酣的客人們全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對著那桌怒目而視,天狼也看了過去,只見那桌上是一個年約三十的青衣文士,看起來邋里邋遢。不修邊幅。袖子上髒兮兮的盡是酒漬汙痕,臉上鬍子拉碴,而他的人卻趴在桌上,象是半睡著了,嘴角邊掛著長長的口水,快要拖到地上了,時不時地還打著酒咯。

那幾桌客人們倒是一個個穿金戴銀,十足的富家公子作派。靠窗的一桌看起來更象是個官家大少爺,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生得肥頭大耳,穿著一身紫色的上好綢緞衣服,衣服上都繡著金線,而他戴的帽子上更是鑲嵌著一顆大粒的珍珠,隨著他的頭一動一動地,直接能亮瞎人眼,這個肥頭大耳的官家少爺身後,站著十幾個身強體壯的奴僕,而他左擁右抱著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剛才正一邊吃菜,一邊向著懷裡的女子嘴裡灌酒,淫詞浪語讓天狼聽得都不住地反胃。

那角落裡的客人此言一出,紫衣胖子的臉色一變,重重地把酒杯向桌上一頓,推開了懷裡的兩個女人,那破銅鑼一樣的聲音開始在整個酒樓裡炸響:“什麼東西,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