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廣的功勞,授予錦衣所鎮撫之職和千戶。嚴嵩既借私黨用以讓其子孫做官,又透過其子孫提拔私黨。
其六,“引背逆之奸臣”,仇鸞賄賂嚴世蕃三千金,被推薦為大將;仇鸞假冒搗毀白蓮教的功勞,嚴世蕃也得以增加官秩。當得知皇上懷疑仇鸞的心意後,嚴嵩父子又設法消除以前的痕跡,他們其實是狼狽為建起的。
其七,“誤國家之軍機”,當俺答深入後惰歸時,這是一個攻擊的大好機會。兵部尚書丁汝虁曾問計嚴嵩,而嚴嵩告誡不要作戰。及至兵部丁汝夔被治罪時,嚴嵩又說丁汝夔欺騙他,丁汝夔臨行前大呼:“嚴嵩誤我!”
其八,“專黜陟之大柄”,郎中徐學詩因彈劾嚴嵩被革任,他的哥哥中書舍人徐應豐也被排斥,給事中歷汝進因彈劾嚴嵩謫為典史,又被吏部以考查為名削掉官爵。內外的大臣,被嚴嵩中傷的難以計數,只要不依附於嚴黨,隨時都有罷官免職的危險。
其九,“失天下之人心”,文武官員遷移提升,嚴嵩都以他們賄賂的金錢多少而批給。將弁賄賂嚴嵩,不得不剝削士卒;官吏賄賂嚴嵩,不得不打罵、聚斂百姓。於是,士卒和百姓流離失所,官場**流毒遍及海內各地,使得皇帝失去天下人心。
其十,“敝天下之風俗”,嚴嵩專權用事,社會風俗大為改變。賄賂的人推薦到了如盜蹠一樣的人,疏拙的人罷黜如伯夷、叔齊一樣的人。守法度的人是迂腐、疏闊,巧於調和的人是有才能。講節操正直的人被視為有意過分違反常理的人,擅長鑽營的人被看成經驗多善於辦事的人。從古以來風俗的敗壞。沒有比現在更厲害的了。嚴嵩嗜好錢財,天下人都崇尚貪財,嚴嵩嗜好阿諛奉承。天下人都崇尚諂媚。本源不清,下流怎麼可能澄清呢?”
天狼一邊看著這嚴嵩十大罪的手抄本,一邊聽著陸炳的講解,連連點頭,他雖然不是文臣,只是粗通文墨,但是看到這一篇言辭華麗。字句如投槍長矛一般的奏章,仍然是禁不住地擊節叫好,反覆看了兩遍。他搖了搖頭:“陸總指揮,這文章我沒發現有什麼忌諱的地方啊,裡面說的全都是事實,即使皇上再偏袒嚴嵩。也不至於把楊繼盛下獄吧。他至少應該處罰幾個嚴黨的成員,以示警告才對。”
陸炳嘆了口氣,走過來指著奏摺中的一句:“壞就壞在這一句。”
天狼隨指看去,只見上面分明地寫道:或召問裕,景二王,令其面陳嵩惡。
天狼剛才第一遍看時,還沒太留意這句,給陸炳一指出。心裡格登地一下,他馬上意識到楊繼盛寫到激情之處的無心之失了。嘉靖皇帝是個防範著所有人的帝王,包括自己的兩個兒子,由於相信什麼二龍相見,必有一傷的鬼話,多年來不立太子,也不與自己的親生兒子見面。
裕王的幾個師傅都是清流大臣,高拱和張居正二人乃是徐階的門生,這也是清流派留下的一步後招,就算實在無法在嘉靖一朝扳倒嚴嵩,也可以把希望寄託在下一任君王的身上,楊繼盛提到讓他去問自己的兩個兒子嚴嵩之罪,那嘉靖一定會以為這是兩個兒子藉機想要搶班奪權了,加上寫這奏摺的楊繼盛是徐階的學生,太子講師張居正的同年進士兼好友,更會讓他鞏固自己的判斷。
天狼恨恨一跺腳:“千錯萬錯,就毀在這一句上面。”
陸炳搖了搖頭:“嚴嵩父子最聰明的一點,就是這奏摺上所說的那樣,所有的事情都是以皇上的名義下達,把自己只是擺在執行者的地位,如果哪條政令有誤,那也是皇上的決策失誤,所以要想扳倒嚴嵩,就等於得讓皇上自已認錯罪已,這是萬萬不可行的,這奏摺裡除了那句要命的話以外,也有幾處多少表達了這種意思,雖然楊繼盛說的是嚴嵩欺君罔上,但作為皇上,對身邊有這麼一個大奸臣而多年不察,本身就是有眼無珠,所以皇上看到這奏摺後,就是龍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