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顛躓將懷中的她給摔了出去,幸虧他們已進入書房,因此她恰巧跌在書房裡的長沙發上,毫髮未傷。“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司辰寰神色古怪地瞅著她瞧。
她拍拍胸膛睨了他一眼。“你差點把我摔死。”
“對不起。”他幫著正與繁重禮服纏鬥成一團的她坐起身。“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驚訝了,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什麼叫‘要一棟經得起八級強震的別墅’?”感覺上女人不該做出如此實際的要求啊!她們應該更夢幻理想一點兒,比方說要花園、游泳池,或者健身房等,這才正常嘛!誰像谷月竟然……拜託,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胎啊?她拉下篷篷裙內令人不快的鯨魚骨,就事論事地說道:“地震你知道吧?臺灣是個很容易發生地震的地方,我們雖無法預料這類天災的發生,但總有辦法將傷害減到最低,所以我希望你送我的是一棟安全、經得起考驗的別墅,我受夠地震了。”司辰寰只覺啼笑皆非。這女人……她全身上下的浪漫細胞都死光了嗎?為何言行舉止如此冷漠、無趣?
他生性熱情、愛憎分明,雖為了不受拘束而與她簽下契約婚書,但他從沒想過要在婚後棄她於不顧;基於的家庭和諧是他所欲追求的。
但她……恁般地冷感無聊,讓他每每在與她相處時、心底的煩躁就忍不住直線上升、這樣的兩個人該如何維繫一樁平和持久的婚姻?
後悔悄悄在心底萌芽。也許他不該娶她的,跟她在一起,他絕對無法平靜地享受自由與歡樂,她令他感到……無所適從。
“我知道在這場婚姻裡沒有情也沒有愛,但你……
可不可以稍微投入一點兒?既然結婚了,我們勢必得相處上一段很長的時間,你這種態度恐怕會影響我們日後的婚姻生活。“
“為什麼?我只是照著契約婚書行事而已啊!”她不明白,他們都老大不小了,他三十四、她二十七,難道還會幻想“王子與公主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會簽下契約婚書就是因為他們都非常享受自由的單身生活,但很多現實因素卻逼得他們不得不步入婚姻。
他們是可以抗爭,以他二人的能力與堅強而言,這並不難。唯一的問題是周遭人關愛的眼神,而他們都很珍視這些重要的親朋好友。因此日前山道止一場偶遇,他們發現彼此的麻煩後,便開始商量如何互助合作以脫困境。
經過數日的商討,他們一致認定他們應該結婚,但不是一個正常的婚姻,而是一個互蒙互利又互不干涉的契約婚姻。
他需要一個“人夫”的頭銜以助他日後更無憂無慮地遊樂,而她則只想安了父母的心,他們一拍即合,相識不過十二天便步入了禮堂。
這樣一個各取所需的婚姻其實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複雜;她厭惡麻煩、痛恨改變,所以決定跟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她不懂,他明明也不希望與她糾纏不清,卻為何要來招惹她?
司辰寰不停交握的手指顯示出他心底的煩躁。“這是一場契約婚姻沒錯,但日子是人過的,難道你不希望我們生活得和諧愉快?”他上半身前傾,視線緊鎖住她盈滿困擾的瞳。“抑或是你根本就打心底厭憎我,只想跟我保持距離,你可以直說,我從不強迫女性。”
“你完全不明白自己的魅力嗎?”谷月直盯著他俊美無儔的臉蛋瞧。他的好看不是言語可以說得盡的,再加上智慧與權勢所堆疊出來的魅力,那簡直是一種凡人無法擋的邪魅了,而她當然也例外。“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吸引人的男人,但你並不屬於我啊!為此我還特地在婚前做了不少心理建設;我告訴自己,絕不能妄想獨佔你。那麼,我與你保持距離又有什麼錯?”
是沒有什麼錯,只是他覺得很不高興,至於原因為何,暫時還在混沌不明中。叩、叩——書房門突然被敲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