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對著秋葉白回道:“還好,國師只是掉進水裡受了點驚,還在昏睡,但是並沒有大礙。”
國師……那麼就是說方才大喇嘛檢查他的眼睛的時候,他的瞳孔仍舊是銀灰色的了?
秋葉白點點頭:“我進去看看。”
雙白遲疑了片刻,還是道:“秋大人,是不是殿下他睡了?”
她自然是知道雙白這個‘睡了’是什麼意思,她頓住了腳步,淡淡地‘嗯’了一聲,同時問了一句。
“最近殿下很累麼?”
雙白頓了頓,都是聰明人,他自然也明白秋葉白到底在問什麼,沉吟了片刻才道:“殿下比國師性子要霸道許多,這些年來,殿下已經漸漸不受國師的拘束,甚至徹底壓制住國師,尤其是您出現之後,殿下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且控制自如,他可以隨時喚醒國師,亦可是讓國師隨時入睡。”
雙白頓了頓,忽然道:“恕在下直言,我甚至覺得有一天國師會徹底消失,只剩下殿下。”
秋葉白聞言,沉默了下去,是的,她也有這種感覺,只是一直沒有說。
“您和殿下是不是有什麼爭執?”
雙白只能想到這一點,否則他不明白殿下這樣的性子,怎麼會願意國師和秋大人在一起多呆一日。
秋葉白有些無奈地嘆氣:“這是真沒有。”
她頓了頓,搖搖頭:“我還是先進去看看,雙白,你且去準備些熱的流食來罷。”
春日的水還是很寒涼的,她可不希望阿澤感冒了。
雙白點點頭,微笑:“早已備下了,燕窩粥,您可要用一點?”
秋葉白瞬間想起了燃燈師太她們做的那些血燕窩,立刻搖搖頭:“算了。”
隨後,她看著雙白,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雙白,你這樣的好性子,實在合適持家,也不知誰有幸嫁你,或者……娶你。”
寧冬這丫頭最近似對雙白有些上了心,竟要來和她學廚藝。
雙白輕咳了一聲:“大人說笑了。”
秋葉白看著他略尷尬的神色,忽然挑眉道:“雙白,寧冬是好姑娘,你若是對寧冬有心,便可直說,不必迂迴曲折,若是無心,也不必顧忌著我的關係,而虛與委蛇。”
雙白一愣,隨後有些不自在地微微頷首。
“多謝大人提點。”
秋葉白見他神色淡淡的樣子,心中也暗自嘆息一聲,看樣子,寧冬的希望不大,雙白這樣性子細膩之人,若是真喜歡寧冬那樣沉穩的性子,也不是這樣的表現了。
而她也估算著寧冬送去的那些菜,他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或者說看在百里初的面子上才收下。
秋葉白點點頭:“長痛不如短痛,你該說的話,還是要交代給寧冬。”
說罷,她轉身離開。
雙白看著她窈窕的背影,沉默著點點頭。
秋大人說得對,有些事兒,確實註定了長痛不如短痛。
……*……*……*……*……
秋葉白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沉睡之人,他的髮絲已經被染成了黑色,但是他安靜睡著的模樣,卻安靜如同純淨美麗的水晶雕像,不若百里初,即使睡著了,也讓感覺到莫測而危險。
她神色有些複雜。
不,在河邊的阿澤,在那一瞬間,他彷彿變成了她不認識的人,他神色和氣息之中一閃而逝的危險氣息,熟悉而陌生。
那是阿初身上才有的感覺,而不是阿澤這尊活佛該有的。
當然,下一刻,‘活佛‘似也被他自己嚇到了,甚至嚇得不輕,否則也不會一頭載進了水裡。
秋葉白有些無奈,伸手輕撫阿澤的額頭,見他有些燙了,親自取了毛巾帕子為他擦拭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