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旬也都查不出死因,只猜測是隱疾突發,對於這個結果,不僅本官不信,連楊判司的親屬也都不信,他們上訟狀,要求徹查此案……”劉品讓看了冉顏一眼,繼續道,“所以,本官想請十七娘前去看看,是否能查出什麼結果。”
冉顏也不用問封三旬為什麼會找上她,有一句話叫“紙包不住火”,上次幫韓山驗屍,雖然不曾露出真容,可若是像劉品讓這樣一州刺史想知道實情,絕對瞞不住。
“好。何時驗屍?”冉顏一口便答應他的請求。
劉品讓眼中的錯愕一閃而過,旋即道,“十七娘不打算提什麼條件麼?莫說蘇州,便是在江南道,也沒有本官辦不成的事。”
冉顏淡淡道,“我一個閨中娘子,所愁不過小事耳,怎敢勞煩刺史?我也僅有一手醫術,既然能幫上官府的忙,自然不容推脫。”
有些事情,無需直接挑明,她所愁的事情,全蘇州城都知道,嫁給秦四郎那樣一個紈絝子弟,誰能不愁?
劉品讓心下了然,這在他眼裡也的確是一件小事,冉聞那個人耳根子極軟,只要在緊要關頭,煽動那麼一兩句,他必然會動搖決心。
“此事本官不欲為外人所知,今夜便去府衙停屍館驗屍,如此可好?”劉品讓道。
今夜?一個娘子跟著男人半夜出門,不管會不會發生危險,傳出去也不好聽。
劉品讓似乎知道冉顏的顧忌,“你且放心,本官能保證此次出行不會外傳,大可不必憂心名聲受損。”
“那就多謝劉刺史了,不過我還想帶上一個人。”冉顏唇角一彎,黑沉沉的眼眸竟是閃爍出幾分水波。剎那間,似乎整間屋子都被照亮。
劉刺史是不是個好官,暫時無法評斷,但依照目前判斷,他並不會做一些齷齪的事情,而且冉顏身份是冉氏嫡女,即有什麼不軌的想法,也得掂量再三,所以冉顏並不擔心此事有詐。
不過,不擔心歸不擔心,冉顏準備出發前,還是在身上放置了許多毒藥、銀針、匕首之類的防身物件,但凡能多一分保障,她向來不會遺漏。
劉品讓十分欣賞冉顏的乾脆利落,以及魄力,原本心中還擔憂小娘子會被屍體嚇到,現在卻是放心了不少。
一切準備妥當,那個被冉顏指名要帶著的人,正一臉受驚的表情站在莊子裡,若非如此,一襲灰袍,長身玉立,倒也有十分有風姿。
“這位大哥……不知劉刺史為何要見在下?”乾站了許久,桑辰朝一邊的衙役挪了挪,壓低聲音問道。
那小眼睛厚嘴唇、比桑辰矮一頭的衙役淡淡瞥了他一眼,繼續目視前方,全然不打算搭理他。
桑辰目光幽怨的盯著衙役,伸手在自己袖袋裡摸了摸,只有五文錢。他知曉這些衙役不看見實實在在的好處,絕對不會透露半點訊息,但區區五文錢,恐怕他連瞧也瞧不上眼,但這可是他七八日的口糧……
於是,只好打消了收買衙役的念頭,繼續用幽怨悽楚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個衙役。
約莫堅持了一刻,如入定一般的衙役忽然甩過來一記刀子眼,冷聲道,“那邊好幾個兄弟,你為何老是盯著某!再看仔細某閹了你!”
“哈!我看不用你閹,這小子怕也直不起來。”旁邊的衙役嘲諷道。
他們即使沒有直對著桑辰哀怨的目光,也渾身寒毛豎立,更何況被直直盯著!
桑辰面色漲紅,憤怒道,“子曰,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子又有曰:不學禮,無以立。和人交往態度恭謹而合乎禮節,才是君子所為,在下不過詢問一二,你們不願答便罷了,如何出言辱人?”
眾衙役聽的一愣一愣,他們雖然沒聽懂,但“子曰”兩個字還是明白的,他們沒讀過書,可對於聖賢的教誨,也不敢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