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被子,從容不迫地披了件衣裳下床,來到痕香的面前蹲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笑意明明是溫和的卻讓人無端的感覺毛骨悚然,他說:既然你這麼喜歡冒充她,那索性”,本將就成全了你。那個計劃,由你來執行,如何?連本將都能被你騙過去,只要他看不見你的眼睛,聽不見你說話,那他一定不會知道,你不是她。正好,你也可以嚐嚐,你們奏家自制的銷魂散,我再順便”給你加點料。”
痕香嬌軀一抖,似是不能相信般地瞪著他,雙眼就浮了淚,慘然笑道少主,當真是心狠!”
博籌依舊溫雅的笑著,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輕淺的腳步聲,他皺眉,記得昨晚飲酒前吩咐過,沒他的允許,誰都不準進這個園子。他沒有立刻站起身,只凝著門口,看什麼人這麼大膽,敢違揹他的命令。如果那時候,他料到進來的人是誰,他一定不會這麼鎮定。
秋風微涼,刮過落葉紛紛而落。漫夭今日的腳步有些微浮躁,她走在清和園裡,感覺周圍寂靜的有些不正常。傅籌叫人看守清謐園,不準裡面的人隨意出入,但卻有吩咐,她哪裡都不能去,卻惟獨可以來清和園。
漫夭低著頭,徑直走向他歇息的寢閣。寢閣的門半敞開著,她以為他起了床,沒打招呼就直接走了進來!大概是這幾個月都住在一起,已經習慣了隨意。然而,一進屋,她剛叫了聲將軍,便愣在了當場。
淺灰色地磚上,一個女子赤著身子,頭朝著門口半躺半坐,她看不見女子的面容。傅籌蹲在女子的身旁,一隻手託著女子的下巴,他髮絲散亂,衣衫不整,袒露著胸膛,看上去竟有幾分孟浪。讓人一看便知發生了何事。
傅籌身軀一震,眼中頓時閃現一絲慌亂,他這才想起,這個園子也只有她進來才不需要稟報。他連忙放開痕香,站起身發現自已此刮的儀容是何等的不堪,心中懼惱非常,抓了一旁的腰帶匆匆繫上。
漫夭幾時見過從容鎮定的博籌有過這般慌亂失獵的表情,她回過神來!淡淡說了一句抱歉,打擾了。”碰上這樣的尷尬,實在是很無奈。
傅籌見她轉身走了,也顧不上整理其它,就追了出去,在院中的梧桐村下拉住她的手,很想解釋,卻無從開口。容樂,我……”
漫夭頓住腳步,回頭淡笑道
將軍無需解釋什麼,這是你的權利。”
說不在意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畢竟他目前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她為著自己是他妻子的身份努力抑制自己內心的感情,希望自己能做到對婚姻的忠誠。儘管與宗政無憂將話都說清楚了,但也不否認,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對傅籌也不是全無感情,至少她為他的愛而感動過,甚至是心動過,她還決定如果他輸了,她願與他同生共死,不負他傾心的愛意。可是,今日的一幕,讓她親眼見到,總難免會感到難堪,她不會責怪他也沒有權利責怪,畢竟她沒有盡到一個做妻手的責任,她也就沒有權利阻止他去別人那裡尋找安慰。倘若他能尋到另一個真心愛的人,對他們來說,都將是一件聿事。
望著她眉眼間淡漠的表情,博籌忽然覺得很好笑,他也確實是笑出了聲,笑得淒涼無比,彷彿是喃喃自語:“我怎麼忘了,你根本不會在意這些。我又不是你心裡的那個人,我做什麼,你都不會關心,就算我每日招青樓妓女進府,恐怕你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甚至還會高興,那樣我就不會去纏著你,你也無須費心應付於我,不必擔心哪一天我會不會忍不住要了你,是不是?”
他身上散發的一股酒氣與歡欲未褳的淫靡氣息充斥著她的鼻間,漫夭直覺的想推開他,卻又忍住,見他兩眼渾濁不清,臉色也不大好,便皺眉道將軍,你飲酒了?來人,去煮碗醒酒湯來,國外的下人遠遠地應了聲,就匆匆而去。
傅籌似是酒還未醒,拉著她執著道:你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