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起雲太后頭戴金鳳髮釵,身著金絲繡鳳袍,端莊威儀。而她那張美麗不減當年的臉龐,沒有了燒傷的疤痕。
宗政無籌也只需一眼便能認出來。那啟雲國的太后,不是他的母親傅鳶又是誰?!
果真是她?果真是她!
不一樣的聲音,卻是同一個人。有些事情,他早就應該料到了!從知道她是天仇門的人以後,他便開始暗中調查,查到幫助天仇門的暗勢力與啟雲國有關。之後,宗政無憂打到京城,她親自上城樓,聽說宗政無憂撤兵時的意外表情,又對啟雲帝帶兵攻打南朝一剎那的失態,緊接著便離奇失蹤。爾後,傳出被啟雲帝抓來的訊息,這些似乎都太湊巧了!最重要的是,啟雲帝根本沒有理由,除非啟雲帝盼著亡國!記得小時候,他曾問她,父皇為什麼要殺他?她說是因為父皇想讓那個女人的兒子當太子,所以汙衊她的清白,不承認他的皇室血統。而有一次,他無意間聽到她和天仇門門主說她一生所恨,除了宗政殞赫之外,就是啟雲國先帝容毅。
這些對他來說的沒什麼,她可以混入啟雲國不告訴他她還活著,也可以去刻意澆灌埋在他心裡的仇恨的種子,她還可以因為恨宗政殞赫而蓄意分裂臨夭國的江山,讓臨夭國因他和宗政無憂的戰爭逐步走向衰落,她甚至可以以自身設局,以他和宗政無憂來消滅掉啟雲國……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必須建立在那些仇恨是真實的基礎。他從前一直對此深信不疑,但今日,她竟然讓他和宗政無憂對決,以生死定勝負,那一刻,他懷疑自己是太多心,他覺得這個人不會是他的母親。
所以,此刻,他如遭雷擊,渾身僵硬,似有一盆冷水當頭潑下,在冷風中迅速將他凍結,幾乎連血液也停止了流動。這個他叫了二十多年的母親,他兒時唯一的溫暖,也許從來沒有在意過他的生死!否則,那十三年的穿骨之痛,她為什麼會無動於衷?
他怔怔的望著她,眼中無數的情緒一一閃現,複雜之極。
事情走到這一步,其實再沒什麼可隱瞞的,她也沒想再隱瞞。啟雲國太后,也就是傅鳶,她恢復了平常的聲音,嘴角含著雍容端莊的笑意,像是在北朝時的口氣,若無其事的喚了聲:“籌兒。”
宗政無籌眼光微微一顫,眼睛死死盯住傅鳶的雙眼,指著地上的容齊,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的一般,問道:“他是你的兒子,那我又是誰?”
傅鳶眼光微微動了動,淺笑著扭頭看宗政殞赫,語氣十分溫柔,問道:“殞赫,籌兒問我他是誰?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他呢?”
宗政殞赫一對上她的笑容,像是見了魔鬼一般的表情。這個女人到底想折磨他到幾時?是不是他死了,她才能甘心?如果是,他希望他的心臟立刻爆裂,讓她心裡痛快些,好放過他的兒子。
望著宗政無籌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的樣子,他心中十分內疚。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在找他,卻沒想到,他其實早就身邊。他第一次見到傅籌就懷疑過他的身份,派人調查,卻一無所獲。他便賜浴,命伺候他的人留意他身上可有云兒所說的胎記,可什麼結果也沒有。失望之餘,他不自覺就對他多了幾分親近和信任,而傅籌各方面的出色,更讓他大為欣賞,將至為重要的兵權交到他手上,卻不料,傅鳶竟沒死,而這些都是那個女人的計謀。當他察覺有異,開始有所懷疑時,一切都晚了。
想不到這個女人如此可怕,為了報復他,無所不用其極。
傅鳶間宗政殞赫恨恨的瞪著她,她看似心情很好的揚眉笑道:“籌兒,你父親不肯說,你可以問問她。”傅鳶指了指他身後的漫夭。
這樣殘忍的答案,他要讓他最心愛的女子來告訴他。
漫夭心中一震,見宗政無籌朝她望過來,他的眼光是她從不曾見過的複雜,希冀、害怕、悲哀等種種情緒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