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國的風光是否讓二位滿意?”
宗政無憂抬手,鳳眸邪肆而冰冷,他微眯著雙眼,懶得與他們客套。只冷冷道:“朕只對你們的人頭感興趣。朕數三下,再不交出朕的妻子,朕立刻下令放箭!一、二……”
啟雲太后面色不改,嘴角微微勾著,斜眸望向一側屋簷。宗政無憂剛數到二,那軒轅殿捲翹的屋簷處忽然掉下兩個人來。那兩個人嘴裡塞著布條,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倒掛在屋簷下。其中一人身著綵鳳華服,微微有些發舊,頭髮散亂,半邊臉上有燒傷的疤痕。而另一名女子身穿白衣,髮絲如雪,面容清麗絕美。而她們的下方,正是那巨大的火盆,盆中火舌狂竄,似是要吞噬一切般的猛烈決然。
一名黑衣人立在屋脊上,手中抓著吊著女子的兩根繩子。
宗政無憂與宗政無籌目光皆是一變,眉頭動了動,不自覺互望一眼。
啟雲太后優雅笑道:“只要南帝你捨得讓她死,就儘管放箭。”
宗政無憂望著那倒掛著的白髮女子,心中一顫,幾乎知覺的想掠過去將她就下來。剋制住慌亂與衝動,面上看似平靜冷漠,可那抓緊韁繩微微顫抖的手洩露了他此時心中的恐慌。他看了看金色的簾幕,隱隱感覺到那簾幕背後的犀利眼光,再看向起雲帝,沉聲道:“你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妹妹?”
高臺之上,被指責的起雲帝沒有反應,依舊坐得端正,沒開口,連手指也不曾動過。
啟雲太后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掃一眼身前的龍椅,瞧見起雲帝側面臉色灰白,雙眼睜著,不眨一下。她又透過簾幕,笑看宗政無憂眼底一閃而逝的心痛和慌亂。她不禁暗歎,這個女子,果然是一步絕妙的好棋,以一人控制三人,可謂是百用百靈。她再看向宗政無籌,竟看不出宗政無籌得表情,只見他面色淡漠,眼光深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宗政無籌神色異常鎮定,看了眼宗政無憂死拽住韁繩的手,刻意忽視他自己心中的緊張,聲音聽起來很淡定:“雖是白髮,也不一定代表一定就是她,你用不著這麼緊張?”
宗政無憂冷冷瞥他一眼,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奚落他!宗政無憂薄唇抿了一下,冷哼道:“朕緊張自己的妻子,與你何干?管好你自己吧。”他自然知道那不一定是她,但哪怕有一點點可能,他也不能忍受。因為他賭不起!
宗政無籌眉心一皺,宗政無憂的弦外之音他當然明白,可若是能管得住自己的心,他現在就不在這裡了!
數月前,就在宗政無憂退兵的當晚,北朝太子和皇太后離奇失蹤,下落不明。直到一月前,同樣失蹤的的南朝皇后有了訊息之後,立刻便傳出北朝太上皇和皇太后二人也在起雲帝的手上,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明擺著是引他們過來,至於有什麼陰謀,現在宗政無籌不敢確定。但若不是為她,他又何必做這等沒有把握的事?反正宗政無憂必定會打過來,他只需做那漁翁豈不更好?
可他終究是捨不得她,想為她盡一份力,儘管她也許並不需要。轉過頭,對屋脊上的黑衣人問道:“常堅,你可想好了怎麼死?”
那黑衣蒙面人正是他以前的貼身侍衛,也曾跟隨他出生入死,他曾十分信任的人,只是沒想到,這樣的人,竟也會背叛他。
常堅目光一閃,不敢直視宗政無籌的眼睛,垂目道:“屬下背叛陛下,自知罪該萬死。今日過後,倘若屬下還活著,任憑殿下處置便是。”
宗政無籌沉聲道:“枉朕從前對你信任有加,你卻背叛朕,你確實罪該萬死!”
常堅垂下頭,手中繩子抓的死緊。宗政無籌又道:“但念在你曾與朕出生入死的份上,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朕,朕的母后與容樂現在何處?只要你肯說實話,朕不但既往不咎,而且還會如從前那般視你為心腹,封你做近衛軍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