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在胡小三的一陣忽悠下,終於邁出了第一步,他拿出五兩碎銀,胡小三幫他換成了籌碼。
又過了一個時辰,春分的五兩籌碼已經變成了三十兩,已經是深更半夜了,賭坊裡仍是人聲鼎沸,人頭攢動。
“不賭了,不賭了,兄弟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你可是要參加科舉的讀書人,不能沉迷於此呀”胡小三假惺惺地提醒吳春分。
吳春分興奮地看著手裡翻了幾倍的籌碼,敷衍的應道:“胡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就好,走,咱倆夜宵去。說好了,這回我請客,你可別和我搶!”胡小三拉著春分去前臺那裡結算籌碼。
宵夜攤上,胡小三邊喝著小酒就豬頭肉,邊說道:“吳老弟,你是我見過氣運最好的,真的,我賭博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贏這麼多錢。要不是怕耽誤了你出去遊學,真想請你再陪我去多賭兩把,說不定還能贏更多銀子。
唉,不行,不行,我哪能耽誤你去做正經事呢!明天你打算往何處去,我送一送你。”
吳春分有些意動,道:“反正我遊學也不急在一時,不如明日我再陪你去一回。”
“不不不,怎好讓兄弟你耽誤行程呢。”胡小三假意推辭。
“無妨,胡大哥如此幫我,我陪你多玩兩天也無大礙。大哥不要再推辭,咱們一言為定。”吳春分拍著胸脯大聲說道。
於是一連三天,吳春分與胡小三結伴同行,一起去賭博,每日都是輸少贏多。三天下來吳春分已經贏了三百多兩銀子。
“吳兄弟,今天咱倆再去贏一把就收手,可不能再玩了,贏太多了可是會遭人恨的。”胡小三道。
“多謝大哥提醒,今天我們就再賭最後一天,等我們贏了錢,我就去把我奶和我孃的首飾贖回來。明天我也該出發,遊學去了,等我回來,就參加縣試。”吳春分點頭稱道。
可惜,這一天吳春分不僅沒有贏錢,還把原來贏的三百兩全都賭掉了,如果他此時收手,也只是沒有輸贏,白玩了幾天而已。
可惜賭博的人不會這麼想,曾經贏過這麼多錢,他怎麼甘心就此罷手,於是,一心想扳本的吳春分,就稀裡糊塗地輸掉了身上所有的錢物,還倒欠了賭坊五百兩賭債。
“滾出去,都欠我們小店三日房錢了,還小住店,想得美!”客棧小二推搡著把吳春分和胡小三趕出去。
“哎,哎哎,我的行李還沒拿呢,把行李還給我。”吳春分叫道。
“你還好意思要行李,在我這裡白吃白喝三日,就你這幾件破衣服,能值幾個銅板?也就這方硯臺能值幾個錢,不然,我就讓你們在我這裡做幾日苦力才讓你們走呢。”掌櫃地斜睨著兩人,一揮手,小二就把他們趕出門去了。
話說那方硯臺,還是黎府送給沈鋸的禮物之一,被吳三娘轉送給了自家侄子。那可是一方上好的端硯,價值上百兩銀子的好物件。
那吳春分與胡小三被客棧趕出來,胡小三丟下吳春分就獨自去賭坊領賞去了。吳春分無力償還賭債,又不敢回家,艱難步行,沿路乞討三日才來到相州城。
這一日,松石鎮吳家不遠處,胡小三鬼鬼祟祟地帶著賭坊的幾個打手來到附近。
“喏,那間門外掛著‘鐵’字幌子的,就是吳春分家,他姑父家可開了好幾間作坊,有錢!你們可別說是我說的啊,我和我老孃還得在這村裡住著呢。”胡小三指著吳家對幾個打手道。
“放心吧,我們省得,掌櫃說了讓你以後多帶幾隻這樣的‘肥羊’給咱們宰,少不了你的好處。”為首的打手道。
“成,替我謝謝掌櫃的,你們悠著點,可別弄出人命來,他們家可是有個功名在身的秀才的。”胡小三提醒道。
“我們自有分寸,行了,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