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嘉和屈突小姐見過一面之後,便悄悄去見了噶爾欽陵留在洛陽地一個隨從。除此之外,兩邊的信件往來也很是頻繁。”
泉獻誠初來乍到,而且還是幾乎被軟禁地身份,居然對金明嘉的行蹤瞭解得這麼清楚?
李賢莫名警惕之餘,更是悚然而驚。要說金明嘉留在大唐,那是心甘情願的,因為新羅如今還需要大唐替他們掃平高句麗,再說,她的叔父如今還在大唐做官。而欽陵
全全是被以各種藉口強行留下來的,再加上吐蕃如今平,可以說,這一位應該歸心似箭才對。
等等,歸心似箭!
他霍地站了起來,終於想到了一件事。欽陵在大唐滯留已經四年了,雖說最初的看守嚴密,但之後因為一直在就和親的事情展開拉鋸戰,所謂的提防也就漸漸鬆弛了下來。想到這裡,他便匆匆敷衍了泉獻誠一番,立刻出門上馬,但一掣韁繩,他的腦海中轉過了幾個地方,最後才蹦上來一個名字。
風馳電掣地捲過大街小巷,熟門熟路地進宮找到中書省,他便招來一個熟識的小吏,低聲吩咐其進去找人。不多時,長孫延便來到了李賢所在的僻靜地,面上滿是迷惑。
“表兄,我問你,這幾天吐蕃還有什麼訊息傳來麼?”
長孫延愣了一愣,旋即回憶起自己這幾天看過的如山奏摺,這才答道:“似乎有訊息說,國內娘氏和沒廬氏與噶爾家族爭權,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對了,還提到一句噶爾東贊病重……”
他這話還沒說完,李賢猛地重重一拳砸在旁邊的欄杆上,砰地一聲煞是駭人,那面上的陰霾就別提了。他早該想到的,那傢伙本質上是虎,既然是虎,木質的牢籠總能找到破綻,什麼摔斷了腿,那肯定是蒙人的假象!撇下莫名其妙的長孫延,他立馬轉去政事堂找上官儀。
由於事情多人手少,上官儀這幾天絕對是忙得腳不沾地,恨不得一天能多上幾個時辰。所以,看見李賢推門闖了進來,他一時間感到一個頭兩個大,正想推說事情忙敷衍過去,誰知李賢劈頭就是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上官相公,你說吐蕃是不是會有大動作?”
這是什麼話?上官儀莫名其妙地翻了一個白眼——不是聽說是你李賢進言把欽陵留下來了麼?這些年弘化公主捎信回來,哪回不是歡欣鼓舞地說吐蕃內亂,只能小股兵力騷擾,吐谷渾不復危若累卵麼?怎麼這位主兒一下子就蹦出來這麼一句?
老上官不當一回事,李賢頓時氣急敗壞,反身掩上了門,他便開始擺事實講道理:“噶爾東贊先頭在迎回文成公主和松贊干布成親之後,就失勢被貶,即使這樣卻依舊能東山再起,你說他會一直奈何不了那些吐蕃世家貴族?就是因為訊息一直都是千篇一律,所以才可疑,再說,爾欽陵不是膿包,會看不出來我朝故意拖延時間不放他回去?上官相公,你別忘了,最近正好有訊息說,噶爾東贊病重!”
上官儀雖說缺乏敏銳,同時也缺乏雷厲風行的決斷意識,但耳根子卻軟,很容易被人說服。此時此刻,他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想到了西邊萬一出事的糟糕後果,他手忙腳亂地就想要找地圖。正當他遍地尋不著,想要喚人進來的時候,李賢忽然把桌上的東西擼到了一邊,用手指蘸著茶水,把涼州、吐谷渾和吐蕃的地形全都畫了出來。
“噶爾東贊如今有四個兒子,噶爾欽陵在大唐,剩下的三個兒子聽說也不是碌碌之輩,就算他要死了,只怕他們也能掌握住吐蕃的局勢。但是,據稱欽陵之才在三弟之上,若是這個人跑回了吐蕃,只怕將來必成大患!”
見上官儀還在猶豫,李賢把心一橫,索性把先頭屈突申若和賀蘭煙遭襲,房芙蓉遇刺的事情兜了出來,繼而又蠱惑道:“他們已經招認說是受人指使,但此事怎麼想都對其他人沒有利處。那麼理由是否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