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欣看了看，指著又一個說：&ldo;這個好像姓王，也是我家附近的人。叫什麼我記不住了。&rdo;

羅炎麟心念甫動，問：&ldo;藍香琴你認不認識?聽說她也是貴州人。&rdo;

張可欣眼睛一亮。&ldo;我當然認識她。我跟她都是油萬鄉的人，而且還是姑表親呢。她比我先來的這裡。&rdo;

這樣巧?怪不得她們長得像。

油萬鄉?似乎跟歐青仁說的差不多。

羅炎麟瞅著面前的女孩。心裡還有一個疑問一直沒有解決。

張可欣讓她瞅得直臉紅。

她可以脫光衣服，麻木冷漠的暴露在客人們的目光裡。但是現在，她卻是一個心思敏感的少女。

羅炎麟並不期望女孩能回答自己的問題，但他還是問了。&ldo;周玉紅多大年紀了?&rdo;

&ldo;少說也有二十五六了。我都叫她大姐。&rdo;

&ldo;我詳細查詢過，卻查不到她的身份。戶口檔案裡沒有這個人……&rdo;

張可欣轉動著漆黑的瞳仁，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她說：&ldo;這個也很正常呀。&rdo;

&ldo;正常?!&rdo;羅炎麟微微一怔。

&ldo;她根本沒辦過身份證，也沒有戶口。你當然查不到嘛。&rdo;

&ldo;怎麼會沒有戶口?&rdo;輪到羅炎麟吃驚了。&ldo;你們的出生地、村政府、鄉政府應該都有人口統計啊。&rdo;

&ldo;也不是每個人都有。&rdo;張可欣說。&ldo;我們那裡，有的窮人家生的孩子太多，計劃生育罰的又太重。這些人家最小的那些孩子，特別是女孩，往往不往上報。反正她們一輩子都生活在那裡，長大了一嫁人，丈夫有戶口有身份證就行唄。&rdo;

&ldo;那這些人儘管活著，豈不成了不存在的人?&rdo;

張可欣聳聳肩。

孫蕊又開始冷嘲熱諷。&ldo;就說是窮山惡水嘛，人也笨的出奇，養不起還猛生。他們以為是下豬仔啊。&rdo;

張可欣扭頭瞪了她一眼。

&ldo;我說的不是事實嗎?&rdo;孫蕊不依不饒。&ldo;別是我們的小可心兒也是個不存在的人吧?&rdo;

&ldo;我當然不是!我有身份證!&rdo;張可欣急忙解釋。

骨食者 第十四章 荒村 4

羅炎麟說：&ldo;藍香琴是不是也沒有登記過戶口?&rdo;

張可欣喔起小嘴。&ldo;你是怎麼知道的?&rdo;

羅炎麟沒回答，他接著問張可欣。&ldo;你和藍香琴都住在貴州省，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打工?&rdo;

張可欣說：&ldo;我們是靠人介紹來這裡的。那個人早年就來東北闖蕩，現在據說很有錢了。&rdo;

&ldo;那人是不是也是貴州人?&rdo;

&ldo;對呀。&rdo;

&ldo;他叫什麼?&rdo;

&ldo;董燕。&rdo;

&ldo;女人?&rdo;

&ldo;我們都稱她董姨。大好人一個，熱心腸。我們當地不少年輕女孩子到東北打工都是經她介紹聯絡的。&rdo;

&ldo;周玉紅也是?&rdo;

張可欣點頭。

&ldo;她介紹你們來這裡通常做什麼工作?&rdo;

&ldo;酒店服務員。工廠女工什麼的。我最早去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