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其餘三具屍體的手都很鬆弛。唯獨這名女警察的手是勾屈狀，好像要抓什麼東西。&rdo;

那雙雞爪狀的手型讓陸小棠的心揪了起來。胡新月生前的音容笑貌瞬間閃過眼前。

&ldo;為什麼會這樣?&rdo;她問。

&ldo;我想，兇手掐住她的脖子慢慢用力時，她的頭腦是清醒的……&rdo;

&ldo;你說什麼?&rdo;

&ldo;她是四名死者中唯一一個被扼住咽喉窒息致死的，她要比其他人承受更大的痛苦……痛苦讓她的手指發生了本能的痙攣扭曲……&rdo;

陸小棠打了個寒顫，眼睛有些潮濕。&ldo;她為什麼不反抗呢?&rdo;

慕容雨川唏噓。&ldo;也許她當時已經意識到自己必死無疑，反抗只能招致更大的痛苦……&rdo;

一個準備結婚的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放棄了一切求生的慾望，只求一死……

當厄運降臨在她身上，她在被扼殺的幾分鐘裡，究竟經歷了怎樣的絕望與痛苦?

陸小棠想起郭淮趴在未婚妻屍體旁痛不欲生的情形，心裡陣陣酸楚，上天對這對新人太殘忍了。

弗洛伊德的恐懼 第十六章 法醫重出 8

慕容雨川拿起床頭櫃的毛巾遞給她。&ldo;你哭了。&rdo;

&ldo;瞎說。我哪有?&rdo;陸小棠嘴巴很硬，卻把臉別開。

&ldo;萬一我這次沒被救過來。你會不會哭呀，螳螂?&rdo;

陸小棠白了他一眼。&ldo;你愛死不死，幹我什麼事?&rdo;

&ldo;女人可真殘忍吶。&rdo;慕容雨川感慨不已。

陸小棠氣得牙根直刺癢。那些天我日夜護理你的情形，都被你這白眼狼忘到呱呱國去了吧?

她正琢磨著該不該修理慕容雨川一頓，忽然想起來什麼，伸手入懷，又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慕容雨川。&ldo;你看看這個。你不提到胡新月的手，我差點兒忘了。&rdo;

&ldo;這是什麼?&rdo;慕容雨川接過來。

&ldo;在胡新月指甲縫裡，發現了一點兒白色的東西。這是李涵透過顯微鏡拍的。你能認出是什麼嗎?&rdo;

白色的物質被放大到200倍後，呈現出堆疊在一起的蛇皮形狀，又有些好像蜂巢，顏色深淺不一。

慕容雨川看了一會兒，略顯輕蔑的問：&ldo;李涵不知道這是什麼?&rdo;

&ldo;他說這是一種合成物質，因為手裡缺少專業儀器，目測難以辨認是什麼。&rdo;

&ldo;他那種書呆子，沒了儀器和書本就玩兒不轉了。&rdo;

&ldo;好吧，好吧，就你行。說說看什麼東西。&rdo;

&ldo;看到這些緊密排列的長方形格子了嗎?這是植物纖維的細胞壁。但不是同一種植物，原本的顏色應該是五顏六色。白色的東西好像是一種土，把植物纖維的表面漆成了同一種顏色。這的確是一種合成物質。&rdo;

&ldo;那能是什麼?&rdo;

慕容雨川微笑著搖晃著手裡的屍檢鑑定報告。

&ldo;什麼意思?&rdo;陸小棠沒明白。

&ldo;這點兒白色的物質就是紙。&rdo;

&ldo;紙?!&rdo;

&ldo;我估計的應該沒錯。&rdo;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