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耶律賢弟。”
耶律圖爽朗笑道:“不算連累,是我大意了。不過這一次還是有些斬獲。”
蕭鳳溟清雋的面容笑意不改,靜靜聆聽他的下文。
“蕭兄美人在懷,英雄在側,簡直是人生一大幸事。連小弟我也羨慕不已。”耶律圖眼中掠過豔羨,緊緊盯著蕭鳳溟。
蕭鳳溟微微一笑:“多謝誇獎。”
“你不想問你的聶美人是怎麼被我碰上的?”耶律圖按耐不住,不再與他兜圈子,索性問道:“你不想知道她怎麼受傷?”
蕭鳳溟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才說道:“朕不想知道。”
“為什麼?”耶律圖被他勾起了好奇,冷色的眸中掠過挑釁:“她被我抓住,難道蕭兄一點都不擔心?要知道我可是最喜歡這樣潑辣的美人的。”
蕭鳳溟搖了搖頭,反問一句:“難道耶律賢弟千里迢迢來應國是來與朕聊這些的?”他臉上神色溫和,但是說出的話卻令耶律圖陡然變色:“朕以為耶律賢弟是來討論退兵的事。”
話題轉為軍國大事,耶律圖在剎那間收起了臉上的戲謔,沉聲反駁:“我不可能會退兵。倒是蕭兄,難道真的要借兵齊國?”
蕭鳳溟對他的責問依然從容,抿了一口茶,品了品,這才道:“朕與齊國結盟在前,自然要借兵,只是這借兵的時機在什麼時候……不好把握。”他自有自己的打算,只是這打算並不能為人言道。
耶律圖笑了笑,從身邊拿出一張地圖,在蕭鳳溟面前緩緩展開,他的手點上畫有紅色線的地區,傲然道:“這是西北一帶我秦國吞併的齊國土地,蕭兄若是可以保持中立,這淙江以南十郡都可以給蕭兄。若是蕭兄願意,你我聯手,這齊國便是我們囊中之物!這天下何愁不是我們兩人的!”
蕭鳳溟看了一眼,笑道:“耶律賢弟真的有把握攻下齊國?要知道如今齊國因顧清鴻親自督戰而士氣高漲,此時是冬季,耶律兄的軍隊勞師遠征,久久拿不下桐州,糧草後繼不上,很容易攻而不能守,再說齊秦兩國是世仇,耶律兄真的有十足的把握令齊人歸順?恐怕這一場戰局還有諸多變化。”
一席話說得耶律圖臉色鐵青,他冷冷怒道:“難道蕭兄的意思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就要做那悠閒觀戰的漁翁了嗎?”
好犀利,好聰明!蕭鳳溟在心中讚道,但是面上卻沒有格外的表情,溫和如舊:“耶律兄的提議,蕭某自然是感激不盡,這齊地是塊香餑餑,但是要拿下,恐怕不能操之過急。借兵一事,朕會慎重考慮,一定不會讓耶律賢弟為難。但是也不能答應耶律賢弟的聯合出兵攻打齊國,朕自有考量。”
耶律圖的劍眉深深地皺起,對於這樣模凌兩可的答案十分不滿意。但是如今他也深知自己手中根本沒有有用的籌碼來逼迫蕭鳳溟。
蕭鳳溟剛才分析秦軍戰局一針見血:秦軍勞師遠征,又遇上食物全無的大冬天,要應付十萬精銳鐵騎的吃喝糧草根本是捉襟見肘,秦軍不善打持久戰。而顧清鴻又看出了這個致命的弱點,生生把他的十萬鐵騎困於桐州漢江之前。
眼看著漢江河要結冰,就可以攻下了,耶律圖又突然得到訊息:顧清鴻再一次派人去向應國借兵。他摸不清蕭鳳溟的心意,所以甘願冒險過來一趟,想用土地說服蕭鳳溟反過來聯合進攻齊國,但是剛才看他的樣子根本就是不動心。
耶律圖看著手中的清淡的茶水,心中無形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煩躁:他還從未碰到過這樣的對手,沉穩而從不為小利心動。
“機會就只有一次。蕭兄可不要當小弟攻下齊國之時再來後悔。”耶律圖抿了一口茶水,掩下眼中的失望,企圖最後一次打動蕭鳳溟的心意。
蕭鳳溟哈哈一笑,劍眉飛揚,高高挑起一道漂亮的弧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