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離去,那種痛苦和自責麼…
“你不會是擔心我吧?”他那戲謔的語氣讓我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心裡顫抖著,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
我一句話都沒有說,跟在他後面把他送回病房,並堅持將他的手鎖在了床頭。
我默默地轉身,卻在出門前聽到他輕聲說了句,“是我不好…你別哭了。”
我迅速將門鎖好,抹去臉上的淚水。
老葉,抱歉,我又懦弱了犯傻了。說好了要堅強地一查到底的,而今我又怕了,我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但我本能地想要逃開,遠遠地逃開。
不過,我葉其蓁不會放棄,三年的努力不會白費,不管他是誰,也不能阻止我。老葉你放心,你不會死得不明不白,相信我…
☆、第17章 年01月19日 星期一
我們一步一步走下去,踏踏實實去走,永不抗拒生命交給我們的重負,才是一個勇者。到了驀然回首的那一瞬間,生命必然給我們公平的答案和又一次乍喜的心情,那時的山和水,又回覆了是山是水,而人生已然走過,是多麼美好的一個秋天。
─────三毛
今天療養院要召開新年聯歡會,據說是為了全體員工的精神健康著想。也可以理解為——為了防止療養院的內部轉化。
二護和三護的病人被有組織地帶入會場。
我遠遠地看見徐曼曼衝我招手,便起身擠過病人堆,往她那邊挪過去。
忽然,我的手被一隻溫涼的手抓住。我一驚,側過頭,見柏煦從後面一排的座位上站起來拉住我。
我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卻聽場邊的看護喊道,“09028,你幹什麼吶!”
看來不用我費口舌了,他若是不鬆手會被強制送回病房。
於是我索性置之不理,他也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然而,他還是牢牢握著我的手,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眼睛深邃如萬丈深崖,堅定得讓人望而卻步。
眼見那看護怒氣衝衝地擠過觀眾,朝這邊走過來,我提醒道,“你會被鎖起來。”
“你終於肯跟我講話了麼。”他彎彎眼睛,嘴角帶著勝利的微笑,邊說邊鬆開我。
“葉醫生,你沒事吧?”那看護說著就拿出束手帶來。
“沒事,不用鎖了。”我替他解釋了下。
那看護見我說得輕鬆自然,猶豫了下,狐疑地走了。
他似乎料到我會替他解圍,笑得像個孩子。
“幼稚。”我瞥他一眼。
“你…”柏煦的臉黑了黑。
我懶得理他,繼續往徐曼曼那邊走過去。
咦?徐曼曼呢?待我穿過觀眾席,才發現哪兒還有她的影子。我剛才竟是那麼專注地跟那神經病置氣麼…
“葉醫生,你有節目麼?”邵偉燎走過來跟我打招呼。
我搖搖頭,咱就是新時代的好女人——琴棋書畫不會,洗衣做飯嫌累,於是果斷拎上醬油瓶。
“你呢?”
他一臉無可奈何地說,“曼曼是宣傳部文藝骨幹,非讓我去演小品…哎,算了,反正每個科室都要出人,我就當次衝鋒隊員吧。”
“呵,我相信你的偉大獻身會有回報的~”我打趣道。
他或許也想起曼曼,雙眼神采奕奕,“你們科小郭上吧?”
“嗯,應該是。”我心想,既然每個科室都要出,那…“那護士怎麼算?”
“男部、女部、特護各出一個唄。”
特護?三個男看護,也能出節目?我不禁提起百分之二百的興趣。
“快該我們了,我去準備了,您一會兒笑起來可悠著點兒~”邵偉燎故意撣了下衣襬,朝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