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分走五畝水地和五畝旱地,餘下的地杜雲鏡和福寶平分。”
“你們此後不再是杜家村的人,村裡的房子自然也歸雲湖,長子繼承祖宅,同樣理所應當。”
族長分完地和房子,還沒有說完。
“這些年杜雲鏡一直在縣裡讀書,每月都要花許多錢,卻一文不掙,他用的錢都是雲湖夫妻攢下來的,他犯錯被分出杜家族譜,此後與雲湖不再是兄弟,這錢也該補償給雲湖夫妻。”
“我想他現在也拿不出現錢來,索性就把他分到的地抵押給雲湖吧,一次性還清了欠賬,以後便兩不相干了。”
族長說完之後不容別人質疑,直接吩咐道,“把桌子和筆墨搬過來,我來寫分家文書。”
院中圍觀的村民們暗暗嘖舌,族長的這個分法,簡直是要杜雲鏡淨身出戶啊。
這麼算下來,雲湖一家將分到六畝半的水地和七畝半的旱地,還繼承了祖宅。福寶有一畝半的水地和兩畝半的旱地,而杜雲鏡什麼都沒有分到。
除族之後,他們不能繼續留在杜家村,只能到別處去生活,這些地賣出去能有個三四兩銀子就不錯了。
杜寶泉、趙氏、杜雲鏡、李故兒l、加上福寶這一大家子人,沒吃沒穿,也沒有地種、沒地方住,拿著這麼一點銀子,怎麼可能夠生活的?
族長原本的分家設想,估計沒有這麼絕對。
今晚趙氏和福寶拔莊稼的舉動,徹底激怒了他,杜雲鏡的真嘴臉也讓他不再留任何情面,最後才決定將趙氏等人毫不留情的掃地出門。
被單獨分出來的雲湖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到虛幻而不真實,不知該說什麼做什麼。
他既開心自己一家以後迎來了新生活,又為父親等人擔憂,長年累月的孝道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雲湖猶豫了許久,鼓起勇氣想張嘴說幾句話,比如多分一點東西給父親帶走,卻被妻子魏榴花狠狠地從腰上掐了一把。
他轉頭看著妻子淚光瑩瑩的眼睛和緊張又憤怒的臉,沉默半晌後,最終什麼都沒說,煎熬地任憑父親等人用吃人般的目光瞪著自己。
如果是其他事情,他或許還能求個情,但是拔莊稼這樣的大錯,他作為一個從土裡刨食的農民實在張不開口。
族長寫好了分家文書,讓人拉著杜寶泉,
() 杜雲鏡和福寶按了手印。
杜雲鏡想發瘋掙扎,膝蓋突然被一塊角度極為刁鑽的石子擊中,直接跪在了地上。那雙乾淨的從不曾幹過農活的讀書人的手被粗暴拉起,蘸上紅泥,狠狠摁在了文書上。
族長抬起紅筆,將這些人的名字從族譜上一一劃掉,自此之後,杜寶泉和他的二兒l子、三兒l子便與杜家村沒有關係了。
把分家除族的正事全部辦完之後,族長疲憊的長嘆了口氣,揮了揮柺杖。
“把趙氏和福寶押到柴房裡關起來,明早還要送去縣衙。杜雲鏡和寶泉回家收拾東西,明日一起送走。”
“福寶分走的地先留著,回頭換成銀子,把華哥兒l家棉花田的損失扣掉後再送給他們。”
族長安頓完了收尾的事,這場鬧劇終於結束了。
回家之前,秋華年最後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的趙氏和福寶。
身無分文地被趕出杜家村後,他們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原主被福寶害死的仇也算是終於得報了。
回到家裡,秋華年想問問十六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十六看著他睏倦的眼神,搖了搖頭。
“去睡覺,明日再說。”
十六隻留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回了後面的罩房。
秋華年身體的疲憊感逐漸上湧,晚上巨大的情緒波動讓他的頭隱隱發暈,很快就被杜雲瑟監督著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