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一定比我還高興,鬼丫頭,她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我也真的很想撮合他們,他們才是相配的一對兒,如果他們真的相愛了,慧然,會不會也象我此刻這樣呢?
忍不住看了周鵬飛一眼,卻見他對我淡淡一笑,那笑容裡分明地有一縷抹不去的無奈與惆悵。
吃過晚飯,慧然就出門了,星期一、三、五做家教的那家離這裡有點兒遠,提前半個小時就要往那邊走。等她出了門,我坐進沙發裡,這一整天腦袋裡都象是充了血似的,又脹又熱,昏昏的卻又興奮的,該好好冷靜一下,冷靜地清理一下亢奮的神經,分析一下這突如其來的情感變化。
可是還不等我靜下心來,窗外便傳來兩下汽車喇叭聲,我從沙發裡跳了起來,衝出門飛奔下樓。夏天的夜晚總是遲遲不肯來臨的,這個時候,天色還很亮,他靠在車門邊,穿著一件寬鬆的印花短袖襯衣,樣子看起來又瀟灑又隨意,看見我,嘴角處便驀地浮起一個寵愛的滿足的微笑。
心裡“撲通撲通”地跳,好想飛奔過去撲入他的懷中,可是女性的矜持讓我收住了腳步,慢慢地朝他走了過去。
“怎麼不在家養傷?又到這裡來幹嗎?”明明是嗔怪的語氣,臉上卻忍也忍不住笑意。
“在家裡養了一整天了,”他微笑地注視著我,目不轉睛的,“一整天都在想,如果晚上來找你,你會象從前那樣冷漠淡然?還是會象一隻快樂的小鳥撲入我的懷中?”
垂下頭,將滿臉的羞色掩藏起來:“那你現在看到的我,又是怎樣的呢?”
他輕輕笑了一聲:“象一株含羞草,輕輕一碰就會將葉子合起來,以為這樣就能將羞澀藏得誰也看不見。”
“你……”抬起頭來,卻仍然不敢去直視他那對凝視著我的眼,“你在取笑我麼?”
“含羞草不好麼?至少我很喜歡。”他伸手過來拉住我的手,手心裡熱熱的,傳遞著某種只有我能明白的訊息。
“走吧,先上車。”他開啟車門,讓我坐進車裡。
“去哪兒?你身上還有傷呢。”我看他坐進車裡,發動了車子。
“去公園裡坐坐,好麼?”他轉過頭來朝我一笑,“夏天的夜晚裡,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乘涼,是一件很愜意的事。”
公園裡有很多散步乘涼的人,很熱鬧,打破了公園裡該有的幽靜。他一直牽著我的手,順著河邊慢慢地走,河邊的長椅上都坐了人,想要找一張空的很不容易,我也不急著想坐,心裡好喜歡他這樣牽著我的手,象公園裡散步的許許多多的戀人一樣,親暱的甜蜜的,滿心的幸福與歡喜。不知道那些戀人們會怎麼想,而我真希望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牽著手永遠也不鬆開。
天色漸漸地暗了,公園裡的燈也亮了起來,又是一派燈火輝煌的景象。他一直不怎麼說話,只是靜靜地走著,繞著河畔走了一圈,便往公園的深處行去,河邊嘈雜的笑語聲漸漸隱沒在身後,燈也漸漸地少了,銀杏樹林裡很幽靜,能聽見微風拂葉的“沙沙”聲。
“就坐這兒吧。”他停了下來,指了指身旁那張木製的長椅。
我答應了,過去坐了下來。
這裡光線很暗,只有稀疏的幾盞矮燈,所以幾乎沒有什麼人,人們彷彿都很喜歡往熱鬧的地方扎堆兒,總算還能留給我們如此清靜的一塊空間。
“你的傷怎麼樣?還覺得疼嗎?”我問他,看他坐了下來,卻又不能靠進椅子裡。
“沒事,你別擔心。”他伸手過來,將我攬入他的懷中。
偎在他的懷裡,鼻間嗅到的是那淡淡的菸草味道,還有他身上那種屬於男人的我早已熟悉了的氣息。這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幸福與寧馨,異樣跳動了一天的心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頭腦裡也不再那樣發昏發熱,呼吸也悠長而又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