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刀,警惕地注視著他,而出門餵馬的老吳則匆匆握著刀衝進來大叫:“丫頭,有壞人,快跑啊!”
“吳叔,阿巖,是紅巾軍的人,不是來抓我們的,對吧?”顧朝歌不確定地看著長官,見他一臉的激動和急切,她也的確覺得他面熟,於是皺著眉頭想:“你是……”
“我是阿柴啊!你在常州救過我,還在小城裡和我偶遇過,若不是你,我今天不會混得這樣好啊!”阿柴急切地向她表明自己的身份,眼睛則時不時瞥向窗外越發黯淡的日光,顧朝歌想了好一會才記起他來,可是阿柴已經等不及了:“顧大夫,來不及了,日落之前必須帶你去刺史府,請恕阿柴無禮!”說著便揮手帶人親自過來架她。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被士兵架走。顧朝歌不是那麼害怕,也示意老吳和阿巖不要輕舉妄動,她扭頭問阿柴:“去刺史府做什麼?”
“有位大人病了,日落之前務必要你去給他看診!”
日落之前務必去?如此嚴重,莫非到了九死一生的緊要關頭?顧朝歌的神經頓時高度緊張起來,她回頭對老吳和阿巖吩咐:“莫擔心,我去去就回!”然後馬上扭頭問阿柴:“什麼人,得了何種病?你先同我描述一下症狀,好讓我有所準備。”
她說話間已經被人託著上了馬。馬車太慢,阿柴直接騎馬帶她更快,而聽她連珠炮的發問,阿柴表示他一無所知,只有硬著頭皮心虛回答:“聽聞是宋無衣宋大人,至於是何種病,何種症狀,阿柴不知。”
宋大哥?顧朝歌震驚,她沒想到宋大哥竟然在此地,訊息被封鎖,難道是秘密養病,很嚴重嗎?她急切起來:“阿柴,你快些,快帶我去!”
阿柴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的騎術極好,帶著顧朝歌在大街上飛馳也未傷到他人。等到了刺史府,不需要他引導,顧朝歌便急急問宋大哥在何處,阿柴愣了一下,方才指向後院的廳堂。
“在廳中?”顧朝歌愣了愣,不在臥房?莫非其實不是很嚴重?
她疑惑地往前走,刺史府裡沒有什麼侍女,也沒有藥味,更沒有人因為誰的病情而忙碌著。只有幾個衛兵守在廳前,等顧朝歌進去,他們便將阿柴攔在外頭,看樣子是伊崔的意思。
“顧姑娘,”見她孤單的背影,被攔住的阿柴忍不住開口提醒,“你小心些。”伊大人看起來很生氣,顧姑娘千萬不要被他治罪啊。
“小心……什麼?”顧朝歌望著被阻攔的阿柴,還有他擔憂的神情,猛然意識到或許根本沒有人生病,她嚥了口唾沫:“宋大哥,真的在裡面?”門口計程車兵沒有回答她,他們面無表情地說:“還請顧大夫快些進去。”
此時的日光已經十分黯淡,夕陽即將落下,顧朝歌回頭望著沒有一點燭光的廳堂,只覺裡面黑洞洞的,像一隻怪獸的大嘴,要吞噬掉她。她在心底給自己打氣,自己好歹是紅巾軍的前醫官,短短不會有人看不順眼,趁機為難她的。
一定不會。
她捏緊腰間的小口袋,小心地一步一步緩緩踏入門檻,探頭探腦四處張望:“宋、宋大哥?”
沒有人回答。
顧朝歌嚥了口唾沫,謹慎地從腰間悄悄取出魚皮匕首,兩隻腳完全踏進去,廳堂內靜悄悄的,除了桌椅山水畫等陳設,還有掩映在黑暗中的兩側廳,似乎一個人也沒有。
“宋大哥?”顧朝歌鼓起勇氣又往前走了幾步。
這時候,大門忽然從背後被吱呀關上,光線驟然一黯。顧朝歌心中一跳,立即轉身,往大門衝去。突然,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猛地拽住顧朝歌的手腕。她還來不及尖叫,就被一股大力拽入一個人的懷裡,緊接著柔軟的唇瓣狠狠壓過來,封住她欲要尖叫的嘴。
誰!
顧朝歌驚慌失措,未被鉗制住的手臂高高舉起,伊崔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