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老懷大慰,“混小子,在尉遲將軍麾下混飯,沒少給他找麻煩吧?”
說著視線在韋藝神色間徘徊,似乎在打量他是否消瘦了。
韋藝謙遜道:“侄兒確實承蒙尉遲將軍照顧良多。”
“是嘛……那待老夫見了尉遲將軍,可得好生向他道謝!”
韋孝寬不動聲色的應付著,心下則冷笑不已:這小子自幼就既蠢笨又膽小,如今做了一郡之主還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白白給尉遲迥騙得團團轉,現在還敢聯合尉遲迥坑害你老叔?等會兒看老子不揍死你這蠢蛋!
原來他剛剛一直留意韋藝的神色,正是希望韋藝給他打個眼色,但韋藝竟表現得一切如常,這在他眼中反而成了最大的不正常——就算尉遲迥全無異動,那他們叔侄重逢,也得交換眼色確認一遍,而不是像剛剛那樣什麼表示都沒有!
韋藝不知韋孝寬的心思,還獻寶似的拿出一個紅木匣掀開,頓時藥香滿溢,匣裡竟是厚厚一疊膏藥貼,“侄兒知曉叔父腿上舊傷頻發,此行特地帶來了鄴城名醫精製的膏藥,保證叔父藥到病除!”
韋孝寬:“……”簡直一巴掌拍死這個蠢蛋侄子的心都有了!
賀蘭貴悄然手扶刀柄,目光死死盯在韋孝寬之前拍過的小腿上,眼中噙著絲絲冷笑,似要親眼監督韋孝寬上藥。
“還是你小子有孝心!”韋孝寬老臉堆出濃濃笑意,目光慈愛地看了看韋藝,左手接過裝著膏藥貼的木匣,右手從中取出一貼,然後也不勒馬止步,只在馬背上一旋身,憑著嫻熟之極的馬術,將那條患有舊傷的病腿穩穩伸向賀蘭貴。
“還請賀蘭將軍搭把手,助老夫卸下靴子……”
“不敢勞大帥說請……”賀蘭貴神色一輕,鬆開刀柄,雙手分別去抓靴子的腳尖和腳跟,似乎當真想要助韋孝寬脫下靴子。
就在賀蘭貴指尖即將觸及靴子的一瞬,兩人同時暴喝一聲,腳底、手掌齊齊勁氣狂湧,擊在一起。
“蓬!”
整隻靴子瞬間化作無數碎片迸濺四射。
賀蘭貴給震得手臂痠麻,正自驚駭於韋孝寬的深湛功力,忽然眼前一花,一隻紅木匣子攜著四帖膏藥劈頭蓋臉地打來,忙不迭揮掌格擋,卻不防一隻古銅色拳頭閃電襲來,破入他的掌影,狠狠擊在他胸前。
“咔嚓!”
骨裂聲響起。
賀蘭貴身後衣衫砰然爆開,背心肌膚上浮現出一個血色拳印,整個人毛球般拋飛半空,不及慘叫出聲就已氣絕身亡。
電光火石之間,勝負已定!
韋藝及賀蘭貴的三四十個親兵還沒反應過來,韋孝寬的二十親兵已齊刷刷掣出兵刃,策馬疾衝過去,對他們瘋狂砍殺。
“啊哈哈……這點兒微末道行也敢跟老子較勁?尉遲迥親來也不夠格!”
韋孝寬狂笑著一拍馬背,身形沖天而起,獵鷹般凌空撲向那些隸屬於尉遲迥的精騎,一拳一腳無不打出猛烈勁氣,將目標一擊斃命。
等到韋藝噩夢驚醒般回過神來,周遭三十多騎已然死得一個不落,反而韋孝寬的親兵連受傷都沒有!
韋孝寬一個倒翻,回到馬背,不屑道:“若是尉遲迥麾下兵馬盡是這種爛瓜,那他的腦袋就是老子功勞簿上的啦!”
韋藝哆哆嗦嗦,“叔父這……?”
韋孝寬一巴掌將這不爭氣的侄子拍下馬去,把光溜溜的臭腳捧到眼前,扭頭喝令:“給老子找只靴子來!”
親兵們立時去死人堆裡一個個翻看靴子,似乎在找一隻適合韋孝寬腳碼的。
韋藝剛剛從地上爬起,就見韋孝寬擼起褲腿,麻利地從小腿上撕下一貼發黃的膏藥,露出一個老樹皮似的舊傷疤,又將之前拿在右手的那貼膏藥貼上。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