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劫船的行動完全成功,被人黑吃黑奪走是意外,而且你當場被杭教主的人下毒手,乘亂滅口打落水中,你沒有責任。哼!我會找他判定誰是誰非。”
“這是我和他的事,與你無關。”
他鄭重表明態度:“而且,我不能增加他的困難,這件事不需及早解決,以後再說,你千萬不要介入。”
“增加他的困難?他有何困難?”
“他殺了揚州欽差府的兩個爪牙,走狗們必定全力對付他,我如果也插上一腳,他的困難將加倍,因為我不會讓他傷害我,我也不想傷他,雙方見面,一定有一方受到傷害。”
“他傷害不了你……”
“很難說。”
他打斷姑娘的話:“面對實力相差不遠的對手,如果你不想傷害對方,對方卻誓將你置於死地才甘心,那麼,你的勝算不會超過三成。以三成勝算和高手賭命,輸的一定是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個……”
“他受到屈辱,轉而志在利用杭教主那些人,獲取那些財寶,情有可原。杭教主接著又殺他滅口,無意分贓給他,舊恨新仇一起算,他有權報復與索回應分的財寶。要我傷害他,我辦不到。我們過河到處看看情勢,再設法查出他的去向。”
“他是往東走的。杭教主那些人乘船下放,到泰州去找錯不了。”
“如果你是杭教主。”他說:“追的牛鬼蛇神知道你的船,非順水下放不可,你敢按預定的計劃,往泰州撤嗎?如果腳程快些,沿官道東追,很可能半途便會超越,在前面河邊等候,結果如何?”
“你的意思……”
“半途靠岸,趕赴揚州藏匿。”
“揚州眼線密佈……”
“揚州是大埠,過境的旅客多如過江之魚,城內外居民有十萬,藏身是很容易的。何況他們善於化裝易容,熟悉三教九流活動的情形。泰州小地方,能呆在什麼角落?躲在野地裡是活不下去的,想佔山為寇也無山可佔。歹徒亡命只能在繁榮的大都市鬼混,小城鄉絕難有地容身。我敢給你打賭,一定可以查出他們反向往揚州道走的線索,我這個賭徒輸的機會相當罕見。”
“嘻嘻!要證實了才算數。”
“那就走。”
即將入冬,該是挑河的季節了。
秋冬水枯,漕河一年來所積聚的汙泥,沉積一丈平常的很,稍大的貨船無法行駛,因此幾乎每三兩年,便得出動民役挑挖河床的淤積。
在夏初,各種竹石木材,皆從各地源源不絕,運至沿河城市堆集,轉運的中心便是揚州。
這是說,揚州突然增加了好幾萬流動人口。
治河的河工大臣,正好大撈一筆,僅在建築材料的耗損上,便可正正當當大撈一筆耗損財。
河工與鹽務,繁榮了這座江北大城。有權勢沾上邊的人都成了百萬富家,把揚州變成江南的花花世界。
有五六十萬人口的都會,而且交通四通八達,萬商雲集。要藏身輕而易舉。如果捨得花錢,更容易找到窩藏的地方。
謠言早就在江湖朋友間轟傳,主要吸引人的訊息,是被劫的貢船,其實是揚州欽差府的人,內神通外鬼,與水賊聯手劫走的,船仍在欽差府的人手中。
另一說是:一教一門的人也參與了。三一三十一,即將三方均分贓物。
近來所發生的一連串你追我趕,查貢船下落的事故,皆是故意安排,轉移注意力的騙局。
謠言傳上一千遍,假的也變作真的了。
即使沒有經過策劃,謠言也會自然地傳開。
風暴中心移至揚州,推波助瀾的人也聚集揚州,龍蛇聚集,各展神通。
三十萬金銀,還有難以估價的珍寶,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