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心虛,想太多了。
“快問答我,到底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她第三次問。
戚繼光知道躲不過了,含含糊糊地道,“那個誰……說你被嚴世蕃帶走了,我看天色不好,這不是來接你嘛。”
“你說什麼?”儘管戚繼光想矇混過關,如初還是意識到主語是指誰,怒道,“黑人個大嘴巴,我明明叫他不要多事的。”
“不能怪他。”戚繼光辯護道,“我們兩年來日夜在一起,彼此間太熟悉了,況且他又是個心裡存不住事地人,很容易讓人看透心思。你想啊,他買了驢打滾和涼果來,可是卻不吃,擺明有心事。其實他已經很頑強了,我審他到晚飯後,他才說漏了嘴,不然我怎麼會來得這麼晚?”
“你打算要做什麼?”
戚繼光無所謂的扯動下唇角,“還能怎麼做?進去救你唄。我剛才正在繞嚴府
尋找合適的潛入點。
”
“天哪,你真亂來。”如初忽然有點後怕,幸好黑人堅持了一段時間,也幸好她從角門出來得及時,不然小光肯定會鬧出什麼事。只是……在深夜寒雨中有人等你,有人為你撐著一把傘,心裡多少有點悸動和甜蜜吧?特別是這個人還打算為了“營救”你不惜一切代價。
“我要你答應以後不要招惹嚴世蕃,他不會傷害我的,你放心。”說完這話,如初又覺得古怪。
真是地,她讓小光放心什麼呢,簡直莫名其妙。都怪天氣不好,白天悶死,這會兒又冷死,溫差太大導致人的大腦失去活力。
“跟我說說刺客的事。”戚繼光巧妙的沒答應如初關於不招惹嚴世蕃的話,伸手拉了她便走。
他當然也不願意和那個權臣發生衝突,可如果姓嚴的要搶走如初,那就另當別論。他不喜歡如初和嚴世蕃太親近,連她站在嚴府的院牆下都覺得不舒服。妒忌,像是一隻惡劣地刺蝟,滾過他心上每一寸柔軟之地,令他連哪裡疼痛也分不清,只刺激得他更明白自己有多喜歡如初。
分別這麼久,他真想她呀,每天都想,只可惜她面臨危險的時候他不在。也曾想象過無數次重逢的場景,本計劃要裝乖學生的,因為那會讓她高興,可見了她卻想也不想地就把她抱在懷裡。千言萬語只化為她的名字:如初。念一句,就感覺心裡好受些。
不過這不是旖旎纏綿的時候,耳邊聽著如初吞吞吐吐講起許曉峰地事,他慢慢皺緊眉頭,勸解道,“如初你不用自責,不管醫術多高明的醫生,也只是救的了病,救不了命。許曉峰地心地人品早就壞透了,不會回頭的。”
“可是,他做了錯事後,我並沒有關照好他的後續情況不是嗎?”如初展開自我檢討和批評,可卻被戚繼光打斷了。
“照說,我才是該承擔責任的那個。”戚繼光眼神中有著真誠地痛悔,“難道你沒想過為什麼許曉峰會找到你嗎?全是因為我的過錯。我讓白圭排值事表,讓大家輪流去接你,卻忽略了這樣大張旗鼓會讓別有用心的人盯上,這樣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知你的行蹤,想要害你的話就容易多了。這是我的錯。”
“是這樣嗎?”如初愣了愣,“你勸我不要自責,如今我倒要勸你了。”
“不,錯誤並非完全是壞事,它能讓你記住疼痛,下次就不會再犯。如初,我不會再讓你因我而遇險地。”戚繼光忽爾一笑,寒雨之夜,卻讓如初感到有一縷淡金色的陽光穿越雲層,灑落在她身上似地。
這時候她突然明白一件事,不管別的男人給她什麼樣地感覺,至少小光總會讓她覺得總是沐浴在溫暖之中,就算他之前桀驁不馴、一臉陽光燦爛、一肚子壞壞點子時也是一樣。那是他個人奇異的魅力,也是他無處在地勇敢所散發的氣質。
“好吧,我相信你。”她下意識地蓋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