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心氾濫了,於是拍了拍他的手,道:“我也不怕你,你人挺好的,還給我喝水。”
他眼珠子晦澀的的轉動,最後停留在我的手上,道:“可是你嫌它髒。”
我嗆了一下,心說我剛才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尷尬的差點腦充血,聞言也顧不得,當即端起水杯咕咚咕咚灌,喝了個底兒朝天,喝的太急,嗆的我眼淚都流出來了,一邊咳嗽一邊道:“咳咳……剛才是因為還燙,所以……咳咳,看吧,我……咳咳,沒嫌棄你。”
他錯愕了一下,雖然毀容的臉上無法判別出表情,但眼神卻透露這驚訝,片刻後,又變回了最初的模樣,看不出情緒,隨後他指了指我的裝備包,道:“你可以把包放下來歇一歇。”聲音還是有些沙啞,但已經好很多,聽的出來,這是一個年輕人,我忍不住問道:“你的父母呢?”
我想,如果是我遭遇這樣的事情,以我家人對我的疼愛,應該不會讓我出來做這麼辛苦的工作,最有可能的是養我一輩子。
我問完,他沉默了一下,道:“你為什麼問這些?”
我頓時有些尷尬,道:“不問就不問。”
誰知就在這時,他開口道:“我玩火燒了房子,敗了父母一輩子的家業,又變成這幅模樣,他們恨死我了。”頓了頓,他道:“我給你弄些吃的。”緊接著,他取下牆上的一截臘肉,用刀切了,下鍋煮,煮完後用一種野生的車輪菜下鍋炒,隨後擺著這一碟菜請我吃飯。
雖說飯實在是簡陋,但這幾天不是露宿雨林就是啃壓縮餅乾,能像現在一樣坐在凳子上吃頓油已經很難得,於是兩人開始吃飯,吃著吃著我覺得不對勁。
我是來打探訊息的,不是來這人吃飯的啊!
怎麼三繞五饒的,我就把正事兒給忘了?
直到此時,我已經確定這個護林員不是什麼壞人,於是邊吃邊問道:“除了我,這兩天你有沒有見過其它人?跟我一樣揹著大包的,那些是我的同伴,我跟他們走散了。”
他筷子停頓了一下,一直低頭吃飯,不怎麼用臉面對別人,他道:“沒有。”頓了頓,他問道:“你們是偷獵者?”
我一口米飯嗆在喉嚨裡,連忙否認,但否認完,又覺得虛偽,一幫人,揹著裝備進入深山老林,除了打獵,還能幹什麼?
我眼珠一轉,道:“不是,我們是考察隊的,主要考察礦產。”
他沒說話,半晌才道:“吃完飯,我帶你去找。”
“真的?”我喜不自勝,比起我們,他在這裡住了這麼久,自然對這裡極為熟悉,我忍不住道:“沒想到你人這麼好,遇到你真是太幸運了。”
他看了我一眼,繼續埋頭吃飯,從頭到尾沒有抬起過頭,面無表情,也很沉默。
他的這種沉默和鬼魂陳不一樣,鬼魂陳是冷漠的、高傲的、甚至完全漠視別人,而他給我的感覺,這種沉默是一種自卑、帶著一些忍讓,讓我覺得很可憐,這麼一想,也沒有談話的心思,兩人默默的吃飯。
飯後,他從牆上拿下了獵槍開始擦,聲音低啞的問道:“你們是在哪裡走散的?”
我自然不能將事情全盤托出,於是只說了一半,道:“在前面的一片林子裡,那林子進去了就很難走出了,你知道哪兒嗎?”他微微一頓,隨後點了點頭,道:“那是一片**林,古時候種下的,是為了防止外人。”
我挺驚訝,沒想到他居然知道這麼多,忍不住問道:“誰種的,防止什麼人?”
他說話比較精簡,顯然不太習慣與人多話,雖然回得比較慢,但還是告訴我,道:“秦嶺多古墓,據說這片地方就有一處古墓,埋葬著一位將軍,那片林子就是用來困住土賊的。”
我心說果然不出所料,那片林子是人為的,看了這莽莽秦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