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觀察屍體,片刻後,指著身體道:“你看他穿的衣服。”
我恨不得立刻走人,哪還有心思去看他,大伯這麼一說,我也只能壯著膽子多瞄兩眼,結果一瞄就不對勁了,這衣服是專業的登山服,而且有很多小口袋,似乎不是買得,而是特製的。
大伯解釋道:“這是個偷獵的,估計跟龍血樹林裡那人是一夥的,只是不知為什麼,會死在這裡。”我猛的想起了晚上吃的人肉魚,頓時覺得噁心,道:“沒準是遇到什麼危險,全部淹死在河裡了,咱們晚上吃的那些魚,或許就啃過他的同夥。”
大伯神色變了變,道:“河裡撈屍最不吉利,把他放下去。”我們收了鉤子,任由屍體重新漂浮在河裡,很快就被激烈的水流一路捲入黑暗。
我也覺得自己這兩天運氣很背,聽說枉死在河裡的屍體,七日之類,鬼魂都不會離體,會附在屍身上,等替死鬼,誰撈誰倒黴,黃河每年就會吞噬很多人的生命,在黃河下游,便有專門打撈屍體為生的人,撈上岸,根據身上的證件,通知家人出錢領屍,出不來錢的,便將屍體從新扔回黃河。
有些人說,撈屍的人很沒有良心,但事實上,這個行業不僅噁心,而且揹負了很大的危險,拿點紅包倒也無可厚非。
畢竟,有誰願意沒事去黃河裡免費撈腐屍?除非他吃飽了撐的。
正想著,大伯說換班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讓我去把小黃狗他們叫起來換班,等我自己鑽進帳篷裡,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大伯的事。
其實這一路上的危險到還在其次,關鍵是姓陳的給的那顆藥,如果只是要大伯帶路,那麼為什麼變著法兒讓我們吃藥?
顯然,這其中的關係,或許並沒有大伯講的那麼簡單,我實在難以理解,大伯都一把年紀了,究竟有什麼事情值得他這麼折騰的。
想了很久,還是不得要領,也不知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我看到有人拉開了帳篷的拉鍊,一陣冷風頓時灌了進來,一開始,我以為是小黃狗,變想讓他快點把拉鍊拉上,冷死了。
但緊接著,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因為有人在摸我的臉,那雙手很滑、很涼,似乎還在我耳邊說話,但具體說了什麼,我又聽不清楚。
此刻,我就彷彿被夢魘了一樣,明明知道外面的情況,卻就是醒不過來。
那手一摸我的臉,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小黃狗一向躲我還來不及,怎麼會主動湊上來?更何況,他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是玻璃,沒事摸我臉幹嘛?羨慕我兩天沒刮的鬍渣?
我知道事情不對勁,在睡夢中努力掙扎起來,妄圖掙脫這層夢障,許久之後,當那雙手準備伸進我衣領裡時,我才醒了過來。
外面的篝火透進來,講帳篷裡照的紅彤彤的,我立刻抓住了摸向我胸口的那隻手,低頭一看,愣住了,居然是小黃狗?
靠!難不成這小子真是個玻璃?
我頓時怒了,罵道:“給老子下來。”
小黃狗低著頭,半晌,抬起來,輕聲道:“你在跟我說話嗎?”他一抬頭,只見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嘴裡吊著一根猩紅的舌頭……這、這哪裡是小黃狗,分明是民國小姐的臉!那張如同打了白粉的臉,正慢慢向我湊近,猩紅的舌頭一甩一甩,似乎隨時都會碰到我的嘴。
我霎時間倒抽一口涼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強烈的恐懼之下,反射性的一腳就踹了過去。結果我這一腳踹出去,頓時覺得腳下傳來一陣劇痛,似乎踢到了石頭,緊接著,我整個人都坐了起來……
原來……是個夢中夢。
這一次是真的醒了,沒有小黃狗,也沒有民國美女,我覺得渾身都發冷,一摸,才知道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帳篷裡就我一個人,灰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