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的鱗片擦的雪亮,能照出影兒,映著光都晃眼。連龍鬍鬚都要用香油擦,每根至少擦三遍。擦少了不會出門。”
碧華靈君帶著深思的神情喃喃道:“香油,倒不是難弄的東西。”
丹絑頷:“是不難弄,他用的香油,是拿當時九重天的烏桑木,南海的太陰海珠,人間岐山的天瓊花等等加在一起煉的,天瓊花,當年大戰的時候貌似被燒斷了種,不知道將來他要拿什麼擦。”
碧華靈君道:“天瓊花,我見過,南極仙翁那裡似乎有養了幾棵。”
丹絑道:“唔,是麼。那便好,總之,浮黎當日風騷得一塌糊塗,他化作仙身的時候也一樣,頭油光水滑,一絲都不亂,袍子不帶有皺褶,更不能沾一點灰塵,而且他對小神仙們總是冷鼻子冷眼,面孔板得老長,不帶一絲笑,小神仙們都怕他,見他躲的老遠。與他比,我就不那麼講究,什麼都行,對小神仙們都能親切就親切,能關愛就關愛,架子麼,不是端出來的。像我,就算親切又關愛小神仙,他們照樣一般地敬畏我,反而比浮黎更敬畏些。”
碧華靈君用手摸著下巴,好像已經走神了,丹絑後面的話,恐怕他沒有聽在耳中。
丹絑終於忍不住道:“清席,你不會連浮黎那個老傢伙都想養罷。”清席看起來實在有些興致勃勃,他不是不喜歡帶鱗片的麼?他不是隻愛幼齒的?也不對,丹絑隨即想到,碧華靈君貌似只是不喜歡羽禽,他府中的仙獸,有不少年紀都不算小了,他不是不愛老的,只是相對來說比較喜歡幼齒的。難道浮黎那風騷的一現身已將他迷倒?
丹絑身上冒出了幽幽的光,碧華靈君像是猛地拉回了神智,緊跟著立刻笑道:“帝座說笑呢,豢養浮黎仙帝,那可是大不敬的罪過,小仙怎敢妄想。”
丹絑身上幽幽的光稍微淡了淡,碧華靈君跟著又道:“小仙方才其實是這樣想的,浮黎仙帝回到天庭,他的住所一時半刻難以收拾好,小仙與他還算有些熟悉了,極其可能,玉帝就會命小仙暫時隨侍浮黎帝座。”
丹絑握著茶盅,輕描淡寫地道:“哦,也許並無這種可能。”
碧華靈君沒說什麼,又在那裡邊喝茶邊思索。
少頃後,碧華靈君站起身,走到丹絑身側,小心翼翼地從丹絑膝蓋上抱起酣睡的麒麟仔。
丹絑撣了撣衣襟起身出了涼亭,又半眯起眼看碧華靈君懷中的麒麟幼仔:“看著它,就想到那個凡人皇帝,不過是見過浮黎一回而已,何至於到如今這個地步。”
碧華靈君道:“帝座沒到過凡間,自然不明白,我是從凡間修行飛昇到天庭,曾做過凡人,那個皇帝的心情,我卻能想透一二。”
丹絑立刻向碧華靈君身側不露痕跡地站了站,望向他雙眼。
碧華靈君的視線卻落到蓮池之外,天庭遙遠的盡頭:“生做凡人,誰都曾想過生從何來,死往何去,倘若有輪迴,又因何而起,是否有盡。仙之於凡人,除了高高在上,更是一種嚮往。有極少的,如我這樣,有機緣入道門,參得門徑,飛昇成仙。絕大多數,還是帶著想不透的不明白輪迴反覆,倘若有一天,見到了仙,恐怕大都會像凡間的飛蛾見了燭火一樣,就算明知求不到,依然想追到近前。”
丹絑只管點頭:“清席你說的真對。”
碧華靈君笑了那麼一笑。
丹絑又趁機再站的近些,道:“清席,你當初因為什麼才想做神仙?”
碧華靈君道:“哦,在天上那麼多年,都快忘了,我做凡人成仙的那一世,家境還算不錯,生在富商之家,後來因祖父病逝,他一生掙了金銀無數,死的時候一樣也沒帶走,那時候我就有點感觸,找了道有緣分,竟悟到了一些訣竅,後來正式入道門,再然後就飛昇成仙了。”
丹絑微微頷,這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