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求進攻的主教練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他在國家隊甚至在這個國家的日子也屈指可數;而那些把防守掛在嘴邊的人卻會一直在國家隊呆下去,或者在某個地方俱樂部裡擔任非常重要的職務,有朝一日,他們很可能和自己共事,自己得在他們的手底下找碗飯吃……
隊員們矛盾的心理直接反應到比賽中,進攻並不堅決,防守也同樣不夠堅決……
“太亂了,實在是太亂了!”現場直播的電視臺主持人嘆息著感慨,我們能猜想到,他這時的表情一定很痛苦,他大概是一面搖頭哀嘆,一面為我們做著解說,“下半場的比賽已經進行了整整十三分鐘,可我連一次有組織有目的的進攻也沒看見,在這個時候主教練應該透過換人來調整戰術,用某種訊號來告訴我們的隊員們,他們應該怎麼樣去踢;照現在這種局面進行比賽的話,我覺得這場比賽……”他總算沒有把那可怕的預言說出來。事實上他在懷疑,中場休息時在更衣室裡,教練們到底有沒有對下半場的比賽做點什麼。要是他們做了些什麼,為什麼在比賽裡都看不見;要是他們沒有做,那他們又在幹什麼,難道他們已經放棄了比賽嗎?!
不需要主持人把這話說出來,球迷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一樣在懷疑……
沒有人能指責他們,球迷們有這樣的權利,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為這場比賽付出了金錢和時間,更因為他們為這場比賽付出了心血!而場上隊員們的表現、場邊教練席上的沉默、主席臺上大人物們面無表情的臉,更讓他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些與足球沾邊的傢伙們已經預設了比賽結果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他們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楊晉泉在中場一次莫名其妙的傳球失誤引起一陣鼓譟,西面的看臺上發出幾聲不算太大的咒罵,不過這聲音很快就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鑼鼓聲中,消失在一次成功的反搶中……
對手的十號很順利地帶球斜插到禁區裡,三個上前防守的隊員一一被他輕鬆地晃過,假如不是一箇中衛眼明腳快,利落地倒地一腳把皮球剷出底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真是很難說——這個十號周圍有兩個對手在呼應,而防守他們的人也只有三個,這還包括了緊張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杜淵海……
更大聲的咒罵在好幾片看臺上同時響起來,歌聲和鑼鼓都出現了短暫的停頓,然後才再次響起來,那幾片憤怒的看臺上沒有聲音附和進來,原本想用鑼鼓宣洩憤懣情緒的觀眾和球迷只是用憤怒的眼神來發洩他們的不滿!
當對手的十號再一次在中路連過三人飛奔三十米時,再也無法按捺住心頭怒火的球迷終於爆發了,他們的矛頭迅即指向那個吃白飯掙外匯同時不幹人事的德國佬,“下課”、“滾蛋”、還有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粗話在球場上空飛舞,它們的前面無一例外地牽連著德國人的名字……
主席臺對面看臺的護牆上突然掛起了一面長長的白布條幅,上面用黑色墨汁書寫著幾個歪歪斜斜的大字——足協,洗了睡吧!
一個足協的頭頭方方正正的國字臉立刻脹成紫紅色的豬肝色,額頭上也立刻蹦起一攢青筋。對面看臺上就是來自他家鄉的球迷,那條幅上觸目驚心的不帶半個髒字粗辭的話,就是最最惡毒的咒罵,蘊藏其中的深意不可言表、不可深究……
哀傷、痛苦、悲戧、憤懣……這些瀰漫在球迷們心中的情感正在逐漸凝聚成一種無法表達的東西。聲嘶力竭的吶喊已經沒有作用了,那些聾子們不會知道自己在喊什麼,他們哪怕有一點做人的良知,也該知道這是生死存亡的一戰,可他們的手腳卻和沒吃飯的傢伙一樣疲軟,嘴就象最嚴謹的秘書一樣守口如瓶……在這一刻,球迷想的事情是砸點什麼來宣洩,是找個地方把滿腔燃燒的怒火化為行動,不為別的,就為了讓那些如同殭屍一樣遲鈍的傢伙顫抖,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