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都僵在那裡。

母親擺擺手說：“不管他了，先吃飯。來，奶奶先給寶寶洗手。”

一家老少美美地圍坐一桌，母親站起來揭開火鍋蓋，騰起一股熱氣，奶色醇厚的鴨煲香飄四溢，母親揀了一塊放進睿睿的碗裡說：“嚐嚐奶奶的手藝，這可是你爸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哦。”

“嗯，好吃！”小傢伙邊嚼連含糊不清地回道。

“好吃就多吃點。”母親被他說得渾身舒坦，摸著他的頭說。

這餐飯吃得很愉快，一直持續到8點多鐘，直到見到鍋底了，才不得不放下筷子，睿睿舒服地倒在齊姐的懷裡，連叫“脹死了”，一步都不想動，慢慢的，就有了睡意。

母親站起來說：“你去幫孩子洗一洗吧，我來收拾碗筷。”

“我來吧。”我趕緊說。

母親沒有推辭。

把睿睿弄睡後，我和齊姐陪母親嘮嗑。

“你們結婚的日子定下來了，農曆11月18。”母親又看著齊姐說：“怎麼通知你父母。”

齊姐侷促地說：“我打電話告訴他們。”

“這樣好像不禮貌吧？”母親猶豫著，在我們那兒，這叫送期，是件很隆重的事情。

齊姐小聲說：“沒事。”

母親掏出一張卡：“過兩天把結婚照拍了，再買點傢俱什麼的把房子裝飾一下。”

“我們有。”齊姐推拒著

母親有些生氣地說：“聽話，拿著。”

最後只好收下。

我問母親：“你們吵架啦？”

“沒有。”母親紅著臉搖搖頭，像個害羞的小姑娘，過了很久才說：“他老不正經！”

我和齊姐都用不解的眼神看著她。

“他說雪嬌這丫頭讓他感到好失敗，覺得對不起雪嬌的母親，他還說。。。。。還說。”母親的臉更紅了，“讓我給他再生一個。”

“啊！”我和齊姐都張大了嘴巴。

“這老東西，老了老了還這麼不正經！還威脅我，不答應就不回去。”母親氣哼哼地說：“想生就能生的了的？我這麼大年紀了，如果懷孕，就是高齡產婦，很危險。再說我孫子都這麼大了，總不能跟著一個比他還小的孩子後面叫叔叔吧？”

母親越說越惱火，作為兒子媳婦，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聽她不停地嘮叨。

“雪嬌這丫頭也是的，一點也不聽話，這次把她爸氣壞了，揚言要把上海的房子賣掉。。。。。。”

絮叨得我差點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睡覺的時候齊姐問我：“媽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我搖搖頭說。

“像你這樣的兒子世間少見！”齊姐瞪了我一眼，又接著問：“屬什麼你總知道吧？”

“屬什麼。。。。。。”我撓撓腦袋說：“讓我想想，好像屬豬。”

“確定嗎？”齊姐的眼神要殺人。

慌得我忙說：“確定，確定。”

“才47歲，應該還能生孩子。”齊姐掰著指頭在推算。

“不會吧，你也贊成？”

“準確地說，那是她們自己的事，我們無權干涉。”見我還要反駁，齊姐看了我一眼說：“太晚了，睡覺。”

第二天是休息天，母親照例把大家都叫來吃飯，又悄悄把丁雪嬌叫到一邊，把丁先生的情況告訴了她。

“隨他去吧，年後再說吧。”丁雪嬌有些洩氣地說。

“那你肚子裡的孩子呢？”母親看了一眼雪嬌有些出懷的身子，怔怔地說：“總不能挺著個大肚子再結婚吧？”

這正是她最頭痛的，一臉的煩惱。

母親說：“你和林一起回去，向你爸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