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了,跟他老闆鬧脾氣,兩人關係又掰了,他一定是第一個被拿來開刀的人。
可會面不過二十分鐘,行程還有四五天,他怎麼彙報?
總助在一旁抓心撓肝,度日如年。
兩邊正在交談,實在沒他插話的地兒。總助欲言又止了半天,才逮到機會跟齊晟低語,“國內出了點事兒……”
昨晚到現在的熱搜一變再變,從誣陷沈姒靠金主走關係,指控節目組不公平;到扒出兩次熱搜照片相似;再到節目組闢謠反轉;最後是今早顏若腦子進水了一樣,神級作死碰瓷。
一波三折,過於複雜。
總助邏輯雖然清晰,也花了七八分鐘才解釋完,冷汗都下來了。
齊晟眸色沉靜冷然,摩挲了下腕間的佛珠,沒當著別人的面問責他瞞報,只說,“訂一小時後的機票。”
訊息不都是總助經手的,同樣的內容,會有人發到他郵件裡,總助只是替他篩選過濾。他這兩天忙,沒功夫處理,下飛機這半小時就沒看國內訊息。
有些話不說,反倒比劈頭蓋臉、沒完沒了的指責更加讓人愧疚。
旁邊的年輕人一直耐心等著,聽到這兒突然開口,“齊先生要走?”
他聽得懂中文,說得還很流利。
“dupont從一個月前就邀請齊先生,我自認夠有誠意了。現在齊先生要為了一個女人離開,未免太兒戲了。”
年輕人挑了下眉,面上沒了情緒,灰褐色的眼睛全是冷意,“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是不是太不講規矩?”
壞了。
聽說dupont家族上世紀靠軍-火發財,眼前這個年輕人並不是家主,不過看著不像善茬。雖然現在是法治社會,不存在生命危險,但晾了人那麼久還說走就走,合作估計要黃了。
萬一談崩了,回去其他高層一樣拿他問罪,總助後悔得牙疼。
齊晟似乎並不意外,嗓音微冷帶沉,意態懶散又輕慢,驅散了點兒沉鬱的感覺,“規矩都是勝利者定的,illet,我們節省彼此的時間。”
“勝利者?”年輕人揚了揚下巴,示意眼前的賽車場,饒有興致地說道,“既然還有一小時,比一場再談?”
齊晟微眯了下眼,沉聲一笑,“你不會喜歡今天的體驗。”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只要是他齊晟定下的,就叫“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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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車場四面環山,場地空曠又廣闊,鬱鬱蔥蔥的山林送來一陣涼爽的清風,看臺附近有巨大的實況轉播屏。賽車停在賽道上,工作人員候著,看起來早已備好的服務,原本應該是消遣。
只不過現在變成了一場賭約。
隨機安排了兩輛賽車和賽道,前方指示燈正在逐一亮起。
3、2、1,讀秒結束。
並駕而列的兩輛賽車,如閃電般衝出了起跑段。
極致速度下的拉扯和追逐,在直道上反而沒什麼差距,過彎道時區別才盡顯。
illet是職業賽車手,能把賽車玩到什麼程度自然不必多說,只是沒人想到,齊晟的速度也飆得那麼快。
藍灰色的賽車連過幾個彎道,直逼職業賽車手的最高限速,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安全當回事兒。
僅剩最後一個彎道,illet憑藉技巧甩開了齊晟半個車位。
馬上要進入下一個彎道和陡坡了,已經沒有很好的時機反超了。結果齊晟打了下方向盤,將油門踩到底。
賽車的輪胎直接脫離了地面。
總助被嚇得不輕,蹭地從看臺上站了起來,臉色十分難看。
看臺上的人都傻掉了。
這是陡坡,還是過彎兒的地方,賽車在轉彎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