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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藉著前衝的力道,西里安在著地的剎那很快調整身形,迅速轉身站了起來,將長劍立在身前,等待著將要到來的下一輪衝擊。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並沒有殺上來乘勝追擊,而是打馬立在遠處,默默地注視著峻河的公爵。漆黑的戰馬躁動地打著響鼻,轡頭上的銀飾叮噹作響,那柄無光的長劍此時正握在灰甲騎士手裡,冰冷的劍鋒筆直地指向大地。

西里安立刻明白了灰甲騎士的意思,對方不但要將他掀下馬,還要堂堂正正地殺死自己,而不是依靠乘勝追擊下的偷襲。

“多久沒有這麼狼狽了?”西里安苦笑著想道;然後摘下了自己的頭盔,緩緩地扔到地上,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品嚐著久違了的緊張,又或者是期待。

再睜開眼時,西里安已經退去了身為公爵的尊貴,此時他只是一位單純的武者。那雙清澈的雙眼好像永恆的峻河般堅定而又磅礴。

灰甲騎士似乎察覺到了西里安的變化,猛地一磕馬腹,整個人猶如一道妄圖吞噬一切的黑光般衝向了西里安。濃烈的殺氣撕扯著峻河的公爵,翻飛的馬蹄好像收割生命的鼓點,那抹黑色的披風似乎就要遮蔽所有生靈的希望。

西里安緊緊盯著這個平生僅見的對手,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因為他知道,這個名聲不顯的騎士絕對有實力,也有決心殺死自己,在這片空地上進行的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較量。

數道灰敗的氣息從灰甲騎士手中升騰起來,無光的長劍帶起扭曲的光斑再次划向西里安的胸膛。就在這時,一道屏障般的盾形光幕在西里安的手上擴散開來,灰甲騎士的長劍好像切到了粘土中一樣緩緩停滯,一道亮白色劍光從光幕後面斬出,帶起一道如霧的血煙。

時光走過一剎,金色的光幕如玻璃般破碎之後歸於虛無,錯身而過的戰馬已經無力承載它的主人,直直地衝向了地面,而灰甲騎士則被甩出了一段距離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西里安左肩的盔甲應聲而裂,血肉模糊的傷口布滿整個肩頭,細密的汗珠順著掛滿凝重的臉頰流下,他沒有一絲喜悅,因為這場死鬥恐怕剛剛開始。

“哈哈哈!”一陣狂放的笑聲終於打破了這場無聲的決鬥。隨著笑聲,那道灰色的身影慢慢站了起來,“峻河的公爵,軍團的將軍,秩序教廷最偉大的騎士!這一串頭銜是否應該讓我感到心悸呢?西里安·薩瓦蘭迪!”

灰甲騎士一邊自語著,一邊摘掉了他的頭盔。那是一張在細密的黑色長髮下越發顯得蒼白的臉,好像久不見光的病人一樣。一雙深藍色的眼睛放射出深邃而又冰冷的光芒,高聳的鼻樑下面是兩片薄薄的嘴唇,以及覆蓋了整個下巴的微青的胡茬。

這是一幅令人不安的臉孔,西里安甚至會聯想起都城中那些難纏的政客,但是與那些總在背後計劃著什麼的陰謀家不同的是,這個矯健的身軀中包含著一種難以描述的神秘,以及難以撼動的堅定與自信。

“我的名字在因你而死的生命面前不值一提。”西里安寒聲說道。

灰甲騎士聽完輕輕搖了搖頭,抬腳走到相對兩個人都比較安全的距離,然後優雅地行了一個禮。“不要這麼嚴肅,我的公爵。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索拉姆·巴託迪爾,混沌主神的忠誠信徒,薩丁自由軍的指揮官。”然後張開雙臂,面帶自豪地凝視著西里安繼續道,“怎麼樣?對這份禮物,尊敬的公爵大人,您還覺得滿意麼?”彷彿這個地獄般的戰場,是他精心雕琢的傑作。

索拉姆的話語深深地激怒了西里安。“你就沒有一丁點愧疚之心麼?多少個溫馨的家庭因此而破碎!多少個年輕的生命因此成為墓中的枯骨!你那十惡不赦的靈魂,死亡才是你應有的歸宿!惡徒!”西里安怒吼著揮起長劍,衝向了那道灰色的身影,金黃色的光芒在他的身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