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放亮的時候,大家齊被戒戒高亢的叫聲或者說歌聲給驚醒,紛紛開始忙活起來,或收拾東西,或整束行李。唯有胡未則還得躺帳篷裡聽戒戒唱完歌再說,否則小傢伙可是會鬧脾氣的。
只是很快,那無緣卻拿著個水袋和一些食物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絲懊惱和無奈之色。他手裡拿著的水袋和食物正是昨晚他拿去給那阿乙姑娘的,聽守夜的無為說,大家睡下後,阿乙姑娘便把這水袋和食物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
胡未抓起正捏著他耳朵,搖頭晃腦唧唧吱吱‘唱’個不停的戒戒,將它抱在懷裡,走出了帳篷,卻看到那阿乙姑娘仍是坐在那沙丘上一動不動,只不過她現在終是轉過了身,正看著胡未他們這邊。
胡未笑了笑,朝阿乙姑娘招了招手,朗聲問道:“阿乙姑娘早上好,昨晚睡得還好否?”
只是那阿乙姑娘卻將頭轉了過去。
戒戒又是抱著肚子,唧唧咕咕一陣怪笑。
胡未卻也不以為意,只不過又敲了下小傢伙的腦袋,然後將它丟到自己肩上,幫無為他們收拾起東西來。
過了一會,胡未他們收拾妥當,便上了駱駝,開始繼續趕路。
而那阿乙姑娘則終於從沙丘上站了起來,跑下山丘,來到駝隊前面,默默地向前走著,而不管胡未和無緣跟她說什麼,她始終不吭一聲,沒有任何回應。
又這樣子過了兩天,一路風平浪靜,沒發生什麼意外之事,方老四所擔心的狐族強援也沒見蹤影,只有這阿乙姑娘仍是不離不棄地跟著駝隊,卻始終跟駝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曾說過任何話語。
平常趕路的時候,她一直走在駝隊前面,倒跟個嚮導一般,而胡未他們休息的時候,她則會到邊上去,或坐在一邊靜靜地休息,或爬到沙丘上遠看前方。
無緣幾次拿水和食物給她,卻都讓她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而這兩天她幾乎沒吃過任何食物,只偶爾拿下腰間掛著的羊皮水袋,小小的抿上一口。
胡未見她這樣徒步趕路辛苦,也曾給她牽來匹駱駝,可是她也沒要,仍是默默地步行著,顯得很是倔強。
不過胡未還是敏銳地發現,幾天下來,這倔強而又沉默的小狐妖體力已是漸漸地有些不支,胡未他們趕著駱駝跑起來的時候,她雖始終不曾落下,但已是顯得有些勉強。胡未如今聽力超凡,也能清晰地聽到她的呼吸聲一次比一次粗重和急促,沒有了以往的輕鬆,甚至於她以前那輕盈的步履也會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而雖然她臉上一直遮著面紗,但她的眉宇間還是漸漸顯出了些疲態來,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也漸漸變得有些黯淡,就像一朵原本水靈的鮮花正在慢慢枯萎一般。
這也使得原本就一副心事重重樣子的她看去更顯憂鬱。看著這小狐妖一日日漸漸憔悴下去,胡未他們都感覺有些不忍,也忘了人類與妖族之間的天然界限,開始為這小狐妖擔心起來。那浪漫書生無緣更是整日唉聲嘆氣,一日幾次的拿著食物和水,或者牽著匹駱駝去找小狐妖,甚至不惜以懇求的語氣請她收下,卻總是失望而回。
唯一能讓無緣稍微感覺高興的,他幾次努力之後,阿乙姑娘雖仍是拒絕,但多少還是會有些表示,或搖搖頭或擺擺手,甚至偶爾還會朝無緣笑上一笑,不像剛開始時那樣,全然把無緣當做空氣一般,或者說全然像個聾啞人似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只不過當看著小狐妖微微展顏笑起來時,眉眼間反顯得更是憂鬱了,無緣心裡剛起的一點興奮之情頓時土崩瓦解,反更難受起來,甚至都有肝腸寸斷的感覺。
有次激動之下,他甚至拿了把刀子跑去小狐妖面前,讓小狐妖割他的肉吃。原來窮極無計之下,他還以為小狐妖定是不喜歡他拿去的食物,而是跟他看過的那些野譚怪志裡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