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之前在電話裡對苗雲嘉說的話那樣,他的辦法是一個不算特別好,但會讓他自己覺得舒坦的辦法。
至於到底想不想和劇組解約……江詞是想的。他不但想,還一定要不給違約金的解約。給了違約金,彷彿在說這次的事錯在他身上,所以他「引咎辭職」了一樣。
導演他們現在不同意也沒關係,等這個影片發出來,他們應該就再也不想看到他江詞了。
如果那個時候,劇組還是要留下他,江詞其實也無所謂。要留下就留唄,反正片酬是要給的。
聽江詞說完,苗雲嘉點了點頭:「好,就按你的想法來。」
點開剛才交涉過程中偷偷拍下的影片,苗雲嘉拉了下進度條。他們是下車之前就點了開始錄製,所以影片前面的內容沒什麼用。
一邊拉進度條,苗雲嘉一邊說:「這影片還挺長,你剛剛跟他們說那麼多,太浪費精力了……不過也挺好的,劇組那些破事你都說了,他們也沒否認,影片放出去了連狡辯都沒辦法。」
江詞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把劇組裡的破事都說出來,免得顧菀和韓雲昭他們後面又在其他地方搞事情。不然他費那麼多口水做什麼,還真是為了訴說委屈呀?
訴說委屈也沒有跑到施害者面前訴說的道理。
「好了,就從這裡開始……回去之後我把影片前面和後面的片段都剪掉,只留下化妝間那一段。」苗雲嘉說,「說起來,江詞你剛才戲挺好啊,都不用劇本的,信手拈來,我看得都覺得你委屈。」
江詞彎了彎眉眼:「我平時不是會玩劇本殺嗎,還總拿到兇手本。除了要把動機和行為邏輯理清楚之外,很多時候打感情牌效果蠻好的。」
尤其是別人懷疑到江詞就是兇手的時候,哪怕推導的邏輯再縝密,江詞也能從裡面找出點漏洞出來,然後無限放大以洗清自己的嫌疑,同時輔以「我委屈但我堅強」的語氣,逃脫率基本在九成以上。
把影片都看了一遍,確定該拍下來的都拍到了,苗雲嘉心滿意足收起手機:「我回去再裁一下畫面,只露出那三個人就好。你放心,我不會瞎剪輯的,這本來也沒必要加工,瞎剪輯了反倒給人把柄。」
確定影片沒問題之後,兩個人準備離開。
苗雲嘉正要啟動車子,卻聽見江詞突然喊了聲「等一下」。
「怎麼了?」苗雲嘉問。
江詞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側前方。
苗雲嘉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出去……啥也沒看見。
「那裡,那邊的小樓樓頂,有人和攝像機。」江詞給他解釋。
苗雲嘉眯了眯眼,在紅磚小樓上確實看到了個也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孩:「那個人怎麼了嗎?」
「我記得她,她是顧菀和韓雲昭cp站的站姐,這部劇開始拍之後,她就經常出現,扛著攝像機拍。之前不是有一次,拍我被顧菀推下水的戲嗎,那場戲我掉水之後,顧菀也馬上要落水才行。但她一直不肯下水,我就在水裡待了比較久的時間。」
苗雲嘉想起這個事就來氣:「我記得啊,而且那場戲拍完,顧菀上岸之後就一直喊冷嚷嚷著她犧牲太大了。工作人員都圍著她照顧,你這個在水裡待了好幾倍時間的人,反倒被忽略得可以,就裹著一個毯子……當時在戶外,車停得又遠,也不好換衣服,吹風機又被顧菀那邊佔了個全,我到處去給你找吹風機,好不容易才搶了個過來……」
江詞輕輕拍了拍苗雲嘉的胳膊:「好啦,都過去啦。我就是想說,當時你去給找吹風機,我一個人裹著毯子,紙也用完了……那個站姐就突然出現,給了我一包紙巾,還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又趕緊走開了。我對她還挺有印象的,這會兒正好看到就認出來了。」
苗雲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