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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七郎之策

凰夫人將那一摞賬單夾在手指尖搖了搖,面上帶著譏誚的一抹笑。 “另外給您留的房間有客人要,我們只能先來先得。已有位公子等了弦月半月之久,付了一千兩預訂銀,今天他必須要接待這位公子。” 弦月用力拉扯七郎衣服,微微搖頭。 七郎看著那賬單,單是第一次的歌舞表演就五千銀子。 後面房間加上弦月只接待他自己,吃喝住用,一共開銷達十萬之數。 就便他家是累富之家,他自己的私房也沒有這麼多,必定要驚動公中。 十萬銀子他家拿得出來。 但到那時,他逛玉樓,包小倌的事就不得不公開。 對曹家那是天大的醜聞。 他的仕途沒關係,可是家裡男丁怕是要受牽連。 玩女人、養外宅沒關係。 玩男人,會被萬人唾棄,在軍中,將軍顏面盡失如何領軍。 在朝中,沒有威嚴,說話等同於放屁。 這樣的代價,已經不是銀子所能計量。 更何況,他捨不得弦月。 他的弦月。 弦月那修長的眉,郎月般的目,稜角分明的唇,一口潔白貝齒。 每與他相處,他一切的躁動都平靜了。 世人將男子與男子在一起,視為罪惡。 他卻在這罪惡中感覺到自己如被淨化。 他清楚地知道,弦月大有可能就是凰夫人的圈套,他從未後悔。 甚至,弦月對他的情感都不再重要,他看清自己才最重要。 “我試試看。”七郎鬆口。 “那今晚戌時為限,給我個信兒,那位公子今晚就要來玉樓,讓弦月陪他,還是我親自說服他選其他小倌,全在七郎。” 凰夫人再次行禮,退出了房間。 弦月撲上去抱住七郎,“阿滿我不想見那個公子。” 七郎單手抱著弦月,聞著他頸中清凜香氣安慰他,“那就不接,晚上我還會回來,他敢過來,我揍得他再也走不動道。” 他用力在弦月臀部抓了一把,笑著整理衣衫。 四皇子那邊在早朝上已有人上奏,和了一番稀泥。 先大讚皇上之仁政,再譴責糧道運輸官惘負皇恩,罪該萬死,話鋒一轉訴說今年年成沒下來,糧食送不上就是死罪,歷數糧官之不易。 皇上坐在上面無聊地跑了神,這番“宏論”他早就想到,甚至幾乎一字不差能說出來。 一向出了事都是這套,皇上沒錯,臣子也有難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皇上打斷這人的話道,“朝中事多,此事不必再提,有別的事就說事,沒事別浪費時間。” 那人打住話,事發突然,大家都還沒寫摺子,只得就西南邊陲戰亂之事又提了幾嘴,便退了朝。 用過午膳,摺子雪片般呈上來。 皇上毫不意外,展開略看了看,只把注意力放在保舉官員名字上。 每個被保的官員,黨派分明,他氣憤地將摺子扔到一邊。 又開啟幾份摺子,能上名單的就那麼幾人。 四皇子自己也上了摺子,令他意外的是六皇子一份摺子也沒有。 他將明顯有黨派之臣的摺子都扔到一邊,只挑著其他幾份奏摺看了看。 最後決定,先將此事壓下不提,看看誰著急。 七郎任務緊急,他騎著馬想了一路。 二哥吃軟不吃硬,他雖古板,心中卻疼愛幾個弟弟,特別是年紀越小,越受他重視。 他絕對不會看著自己倒黴,而不過問。 當然他不能把實話告訴二哥,否則以二哥的脾氣,給他一條白綾也說不定。 七郎回家直奔二哥書齋,進門掩上門就跪下了。 二哥一陣頭疼,家中他對七郎要求最嚴苛,心中實在最疼愛的也是這個幼弟。 他的大兒子比七郎還大著一歲。 他管教七郎比管教自己的兒子還費心,兒子自有師傅和他孃親操心。 七郎不服師傅,家中請來的老師被他打跑四五個。 大哥遠在邊關,他只得自己親自教導。 七郎在兄弟幾人中最能惹事,雖淘氣也最能吃苦。 自開蒙打架鬥毆沒有停過,頂多賠錢了事,沒見七郎當成過事。 他並不挑釁,也不打尋常百姓,鬥毆物件都是和他差不多的世家公子,或宗室子弟。 家裡上門賠罪再賠銀子,大家同朝為官,只要不太過份,都不會為難曹家。 原來出再大的事,也從未見過他這樣慘淡神色。 “你惹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