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金玉郎帶人練兵,換了地方。 在青石鎮郊區,鳳藥與人交接藥材之地,有大片樹林與山地,合適隱藏。 他將士兵分成兩邊,進行軍事對抗。 全部按實戰來操練。所以還有輜重部隊,雙方各帶自己糧草軍需。 其中一方混入自己心腹,推著滿車草草充糧,操練結束後,回去時,還是這些人路過胭脂宅子調了車輛,將真糧推回營地。 大批兵士過路,淨了街,換車的軍士在隊伍最後頭,神不知鬼不覺,帶走糧留下一堆草。 這主意是鳳藥想出來的,她對青石鎮每處地方格外熟悉,又趕上玉郎練兵,細節由玉郎補充完整。 一切進行得異常順利。 胭脂宅子清空,工程掌事依舊住在那裡,一切都和從前一樣。 鳳藥做好了準備,倒擔心王寡婦偃旗息鼓,她不動,便如個炸藥桶躺在那兒,倒不如炸了的好。 王寡婦有點急,三夫人不動聲色,她的計劃便行不通。 接下的幾天,她一直在門房大爺那待著。 直到有一天,門房提了嘴,明天又得熬著不能早睡,公子傍晚出門總在夜間回來。 王寡婦第二天傍晚躲在常府大門不遠處偷看。 那輛藍頂棚車出去又回來,去時輕盈,回來時明顯馬兒拉得吃力。 連車子都壓得吱吱作響。 離宅門還差十來步,一個後輪車軸斷了,車子停住動彈不得。 車上下來一人,正是常家大公子。 什麼要事,要個公子哥親自趕車去辦?連車伕都不帶? 她問過門房,但凡藍頂棚車傍晚出去,不是鳳藥與胭脂同去,便是胭脂自己去。 大公子若有空,有時也會跟過去,從不帶下人。 門房出來幫忙推車,車載太重推不動。 只得一袋袋搬,棕色麻袋,共抬出十一包。 第二天,她藉著送東西名義來找相好的,大爺摸著肩膀直喊肩膀疼。 她連忙給大爺按摩,藉機套話。 大爺說頭夜搬到柴房許多麻袋,不知何物,重得不得了。 她忙去向三夫人彙報此事。 除了糧食還有什麼東西值當這麼小心? 為了查實此事,她又回了趟青石鎮,找到大牛,詢問藍頂車是不是前日又來一次? 大牛壓根不睬她,自從鳳藥送了衣服,又收了銀簪,他又活絡起來,一顆心都牽在鳳藥身上,哪裡顧得上王寡婦。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去找三夫人時,總感覺她整個人對自己冷淡不少。 三夫人雖小門戶出身,眼界短,在錢上可一點兒不傻。 自從宮裡回家,她清點庫房,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套點翠首飾。 那東西放在一隻梨木首飾盒中,裡面做著鑲嵌的模子,襯著絨布。 庫房鑰匙只在自己手裡,瑤兒能摸得到。 王寡婦在自己點東西時,幫忙拿賬本清點數目。 再去翻賬冊,也不見這東西存檔。 她不喜歡下人知道東西多少,所以沒有喊丫頭過來,只有王寡婦一人進來過。 她問過常瑤知不知道娘打算給她什麼嫁妝,常瑤說母親只有自己一個親生女兒,妹妹是三姨娘出所,母親自己先挑好的給自己,難道留著給妹妹? 常瑤不可能開庫房私自將東西拿走,早晚這些都是她的。 她日日防著其他姨娘防賊一般,鑰匙別說摸著,見都不給她們見。 起了疑心,自然待王寡婦不如從前。 從上次見過常瑤後,六皇子便常打發人來接常瑤入宮。 常瑤有些猶豫,三夫人歡喜得恨不得把女兒捧過去。 急忙叫人為常瑤梳妝更衣,她的女兒壓過雲之是多大的臉面。 憑你賞什麼玉如意,六皇子還是隻接自家女兒。 好在常瑤並不十分在意來人是六皇子,她對六皇子只停留在說過幾句話,剛剛相識的印象中。 她對男子有種天然抗拒,也許是看了父親的薄情,母親為了討好父親時在床榻上的所為,都讓她迷惑而厭惡。 對於婚事她還沒經歷少女懷春,剛萌芽的心思便直接被父母的相處碾碎了。 對她來說,婚後便要時時對一個人低頭,以對方的心情為天,事事依從,她看到的夫妻相處之道便是如此,她不喜歡。 所以相看公子,挑選夫婿,她熱不起來,能在家多自在一天,為何要早早出嫁? 母親熱辣辣的心思她也理解,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