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楠說發生這樣的誤會是他做父親的做的不夠好,讓陌曉美受委屈他也很內疚後悔,並說會補償等等,他躺在床上言語懇切且平靜檢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就這麼一說,坐在坐在床邊剛還激動的要死的陌夫人就相信他了。
反正就是相信,而遺產的分配結果也印證了這一點。
陌楠認錯認的利索,其實那個時候他心裡明鏡似的。不管是動了手腳那份親子鑑定還是更深入的殺手計劃,即使疾病纏身病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明,躺在床上回過味來再派一個人就查了個清楚明白。
若是以前他可以用各種方式教訓陌曉雨,口頭的、行為的各種懲罰等。但作為一個即將離世的父親,他只能吶吶的嘆氣,將事情的真相帶到棺材裡。這麼做並不是顧及臉面或是其他,唯一為的是陌曉雨。
他走了,陌曉美雖然同樣也沒有了父親但至少還有親生母親,但陌曉雨卻一下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所以就是小女兒心裡再黑暗,他都要護她這麼一次,就當是給陌曉雨最後一次公平。想清楚了的陌楠很快就下了決心,為了不想其再對陌曉美不利,他沒有將公司的股份分給陌曉雨,只有固定資產和現金,保證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卻也沒有任何權利。
生而富貴,但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人就是這樣,什麼都經不起對比,看看人家賬戶裡後頭跟著的零再想想自己的零,於是乎在場的陌家人都眼紅腦熱起來。都認為本就不該來的陌曉美奪走了原本他們該得的一份,便同仇敵愾了起來。陌家這些個親戚們,以前是被陌大老闆壓著一個個循規蹈矩的,現在人走茶涼,是個人都想跳出來分一杯羹,是個年紀大一點的都認為自己是長輩,認為自己做主的時刻來到了,所以自然一個個蹦躂起來。
“這不對吧。”連小姨都沒忍住陌秋說了一句,說完皺了皺眉,順帶看了一眼陌夫人就不再多說。雖然吃驚但陌曉美也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女,不管血不血緣的就感情上那就是親的。吃驚卻不反對。
但她不反對,有的是人反對。還是大伯陌氡:“胡律師,這份遺囑真是我二弟立的?什麼時候立的?”
胡律師推了推眼鏡,很快明白這個一點不掩飾貪性的大伯話中的意思,鏡片後的眼睛閃了閃實話實說:“是陌老闆從海南迴來的時候立的,就兩個月之前吧。”
“呵呵,那就是了。”陌氡一心想擺出一家之主的樣子,身子向後仰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腳大開非要霸佔了兩個位置:“我二弟肯定是病糊塗了,神志不清不然決不會給這個小兔崽子留一毛錢。ta媽的根本和我們陌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別說是這小崽子這女人也是一樣。所以我二弟一定一時糊塗。”之前還表現的那麼慷慨,現在一聽錢都被這女崽子拿走了,陌氡氣的索性連陌夫人那一份都不想給了。在他眼裡她們都是不知感恩傢伙,陌家白白把她養這麼大,現在還這麼貪心的過來分遺產,白眼狼!
他完全把自己當外人了,在陌氡的眼裡陌夫人和陌曉美才是真正的外人。
“法律上說:遺囑人必須具備完全民事行為能力,限制行為能力人和無民事行為能力人不具有遺囑能力,不能設立遺囑。我那二弟在立這個遺囑的時候就是無民事行為能力。”在得知二弟生病的時候陌氡第一次踏進市圖書館,從架子上找了一本法律書勤勤懇懇的把繼承法給學習了一遍。
沒想到還真用上了,他對自己簡直太滿意了。得意忘形的用手肘推了推右手邊的兒子想讓他附和。陌高博抽開手,沒吭聲。
陌高博沒附和,這個時候有的是人附和:“對啊,對……”
聲音此起彼伏,在小小的房間裡面吵吵嚷嚷如同上百隻蒼蠅,讓人噁心。他們現在都站在統一戰線上,都想秉著有理就理直氣壯的讓人滾,沒理就人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