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八落地走光了的時候,我獨自坐在我的那根圓浮木,勞倫和泰勒佔據了那個不知是誰想著帶來的隨身聽。三個來自保留區的青少年圍著篝火坐著,包括那個名叫雅克布的男孩,還有那個最年長的表現得像個發言人一樣的男孩。
過了幾分鐘,安吉拉和那幫遠足的人一起走了,雅克布漫步過來,坐到了我身邊她的位置上。他看上去只有十四歲,或者十五歲,一頭光滑平直的黑髮被攏到頭後用橡膠圈束著放在頸背上。他的肌膚很美麗,像絲綢一樣光滑,是赤褐色的。他的眼睛很黑,深深地嵌在他高高的顴骨上。他的下巴依然留著一點嬰兒肥的痕跡。總的說來,是一張相當俊美的臉。但是,我對他長相的良好印象被他說出口的第一句話給毀了。
“你是伊莎貝拉。史溫,對吧?”
就好像是到學校的第一天又歷史重演了一樣。
“貝拉。”我嘆息道。
“我是雅克布。布萊克。”他友好地伸出了手。“你買下了我的車。”
“哦。”我如釋重負地說著,握了握他光滑的手。“你是比利的兒子,我應該記得你的。”
“不,我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你可能還記得我的姐姐們。”
“蕾切爾和麗貝卡。”我立刻想起來了。我到這裡的時候,查理和比利常常把我們丟在一起,好讓我們在他們釣魚的時候忙個不停。我們都太害羞了,所以沒能更進一步成為朋友。當然,當我十一歲的時候,我終於把我的怒火發作了出來,終結了釣魚之旅。
“她們在這兒嗎?”我審視著海邊的那群女孩,想知道我現在還能不能把她們認出來。
“不,”雅克布搖著頭說道。“蕾切爾拿到了一份獎學金,到華盛頓州唸書去了。瑞貝卡和一個薩摩亞衝浪運動員結了婚——她現在住在夏威夷。”
“結婚,哇哦。”我大吃一驚。這對雙胞胎只比我大一年多一點而已啊。
“那麼,你覺得那輛卡車怎麼樣?”他問道。
“我很喜歡,它跑得好極了。”
“是的,但真的太慢了。”他大笑起來。“查理把它買下來的時候我簡直如釋重負,當我們家擁有這樣一輛出色的好車時,我爸是不會讓我再裝配一輛車的。”
“它沒那麼慢。”我抗議道。
“你試過開到時速六十英里以上嗎?”
“沒有。”我承認。
“很好,千萬別這樣做。”他齜牙咧嘴地笑了起來。
我不禁向他露齒一笑。“在事故里它表現得相當好。”我為自己的卡車辯護道。
“我認為就算是一輛坦_克也摧毀不了這個老怪物。”他又一次大笑起來,贊同道。
“那麼,你會組裝車子?”我對此印象深刻,於是問道。
“那得是我有空的時候,而且只是區域性裝配。你不會碰巧知道我能上哪兒弄一個1986年產的大眾兔子的制動缸吧?”他打趣地補充道。他有著親切沙啞的聲線。
“抱歉,”我大笑起來。“我最近沒見過這種東西,不過我會替你留意的。”就好像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一樣。他實在是個容易攀談的人。
燦爛的笑容在他臉上一閃而過,他看著我的眼神,顯然是我正在學會辨別的那種。我不是唯一一個注意到這一點的人。
“你認識貝拉,雅克布?”勞倫從篝火那邊發問道,我想她說話的腔調可以稱得上是粗野無禮了。
“可以這麼說,從我出生時起,我們就相識了。”他大笑著說,又一次衝著我微笑。
“真棒。”她的聲音聽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覺得這很棒的樣子,她暗淡無光的死魚眼眯縫起來。
“貝拉,”她一邊喚著我的名字,一邊仔細地盯著我的臉看。“我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