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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檢查的,讓穿校服。”

葛萱氣得,“閉嘴,閉嘴,閉嘴。”只差把帶來壞訊息的手機扔在地上用腳踩。

許歡在一旁卻看出趣味來,“還沒見你跟誰這麼急頭敗臉呢。”

葛萱沒心思跟他逗悶兒,灰溜溜地去了飯店聽訓。

正是上座的飯點兒,袁虹在吧檯裡忙著寫扉子,也沒功夫理她,得閒看一眼她身上皺巴巴的裙子,“誰的衣服?”

葛萱坦白從寬,“同學結婚,讓我去當伴娘,借我穿的。”

隋豔金玩笑道:“喲,借件兒衣服就當伴娘啦?趕明兒給你買一件,不得給人當新娘了啊?哎喲你說這群死丫頭,還上中學呢,陪人結上婚了。”

葛萱又羞又怕,眼淚噎著嗓子,一句話也說不出。

袁虹則是怒極了沒聲音,再者也是當眾不好發作,揮手攆她,“你等你晚上回來的。”

隋豔金勸道:“行了,二姐。咱說葛萱這就好樣的了,人再玩沒擱誤學習,一回兩回能怎麼的?再說這肯定又俺家小璐璐主意,出去玩怕我說她,非得拽一墊背的。”拉過葛萱到自己吃飯的桌上,“來,葛萱,趕緊吃兩口飯上學去。”

葛萱抽抽鼻子,“小姨我不吃了,在家吃完了。”

“行,那趕緊去上學吧。回頭我說蔣璐,別他媽自己不學,還老搭擱別人。”隋豔金說著,就事與桌上幾個朋友閒聊,“二姐家我大外甥女兒,跟小璐璐同班的。人學習可好了,把把考試大榜前幾名,要麼說二姐這將來,就是有指望了唄,你說是不是?再看我們家那個損種,一天就知道臭美,衣服呀,鞋呀,看見誰別人穿,那我可積極跟人比了……”

一番話聽在葛萱耳裡,更不是滋味。出了門,遠遠看見街道斜對過的許歡,倚坐在摩托上抽菸。心裡一委屈,眼淚噼哩啪啦掉下來。

許歡送她過來,沒有立時回走,確是在這兒等著哄她。猜到她逃課被抓,挨完大人訓話,肯定心情不好,卻也沒想她就這麼當街大哭起來,一時手足無措。怕她家人追出來看到自己,會更生氣,拍拍她肩膀讓上車,先帶人離開這門口再說。

等在另一條巷口的少年,默默望著這一幕,直到摩托載著流淚的葛萱駛去。

葛萱也知道自己做錯了,覺得對媽媽有愧,的確,什麼原由也不能成為逃課的藉口。再怎麼說,上學是她必須要做的事,而和許歡在一起,只不過是她想做的事,像所有個人喜好一樣,一旦與正業產生衝突,是應該被捨棄的。這就是責任和喜好的權重。葛萱真心實意想向媽媽保證,以後再不會這麼不懂事,可是媽忙得連罵她的時間都沒有,還是說沒有力氣再管她,只略略瞥她一眼,輕淺的一瞥,但含意深諱。媽媽從來沒這種眼神看過她,彷彿不耐煩,彷彿失望。葛萱的眼淚因此忍不住。

她是盼頭,是指望,寧可被暴擂一頓,也好過讓媽失望。

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吧檯,忙碌的媽媽面色暗啞,明明只比旁邊的豔金姨大三四歲,卻好像老了很多。

家人對於葛萱的重要性是毋須強調的,如果爸媽要求,她可以不出去玩,永遠都不見許歡。但是這種要求很莫名其妙。她無論怎樣,都不會罔顧本職任務,這樣還有必要去把融洽的生活,變成一道痛苦單選題嗎?

這個問題,爸媽不會站在她的角度回答,或許連許歡也不會給她想要的答案。他等在這兒,歉意不言而喻,他說自己帶壞她,不只是一句自嘲的話。

事實是,沒有任何人逃避責任,大家都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許歡為什麼要抱歉?她又為什麼要哭?並且還在許歡的面前哭,讓他更加自責。

葛萱想告訴家人:我喜歡許歡,和他在一起,這些都完全不影響我考大學。

可根本也沒有勇氣說出來。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