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遲疑,被他拽住,捉著衣服把一顆瓜蹭得晶晶亮。葛萱放棄地坐了回來,表情只有無奈。
許歡覺得好玩,“你這就叫逆來順受。”
葛萱說:“我是不想做無用之舉。”
所以說這孩子讓人覺得,不欺負她都對不起自己。許歡吃飽了,把剩下的大半塊瓜遠遠拋開,枕著她的腿躺下來,“我眯一覺。”
她說:“好。”吃完了香瓜,對眼前這顆腦瓜產生了興趣。
風拂過樹下,許歡頭上散發的洗髮水香味飄飄忽忽。短髮隨風瑟動,像一小片草原,間雜幾絲銀亮。大體上看著還好,只在髮旋處比較嚴重,隨手揪起一撮,總會夾了幾根白的。短髮不易捏住,再加手上出汗,費了好大功夫,葛萱才拔下來一根,舉在眼前看,光照下是透明的。
許歡吃痛,揉著發頂,張開眼瞪她。
葛萱無辜地笑笑。
“你困了也睡會兒。”他重新閤眼。
“我不睡,這樹底下好多螞蟻,別都睡著了,讓它們抬跑。”
“不管你。”他是真有點乏了,含糊說完這句話後,沒多久就睡著。
睡得很實。葛萱又拔下一根頭髮,他也沒醒。
而樹下真的有好多螞蟻,不知從哪兒來的,排著不規則的隊形,向著不知名的地方移去。螞蟻搬家?這種天色會下雨嗎?
背倚樹幹,聽頭頂葉片沙沙作響,葛萱抬頭看晴空,藍天下樹梢猛搖的樣子真是好看極了。這景色定格,後像在腦子裡殘留許久。
下雨了也無所謂。明年這時,再想跟許歡一起淋場雨,怕是也沒什麼機會了呢。
不懂為將來做打算的葛萱,眼下也開始矛盾。她必須考上不錯的大學,給媽媽爭口氣。可是又捨不得離開許歡。而且金嗓子這場婚禮,也小小地刺激了她的樂觀。是啊,他們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再過兩年,周圍朋友怕是都已子女繞膝,許歡等不等得她大學唸完呢?
這一刻煩惱風吹不散,反倒堆在胸口阻礙血液流通,四肢微麻。葛萱稍微挪動一下被壓住的大腿。
許歡似乎被驚到了,睜眼半天只是劇烈喘氣,卻沒有其它動作。葛萱小心地輕喚。他這才真正醒來,取出震個不停的手機,接起來放在耳邊,聽一會兒,費解地遞給葛萱,“找你。”
葛萱更奇怪,“蔣璐?”
許歡搖頭,坐起來伸個懶腰。
聽見江齊楚的聲音,葛萱想起早上是用許歡手機給他打的傳呼,“呵呵,打來幹什麼?”聽下去,一雙眼越瞪越大,幾乎瞪出眼淚來,聲音更是帶了明顯的哭腔,“……你給我媽打電話了?你傻啊,江楚!”
許歡捶著肩膀的手停下,臉色隨之凝重。
許歡,嚴重相信那是愛(廿七)
葛萱真沒想到江齊楚會鈍到這種程度,話都說得那麼明白了,她逃課在家睡覺,他居然還把電話打到飯店去。
其實袁虹接了江齊楚電話,本來也沒多想,就以為葛萱真是身體不舒服了,在家歇一天。不巧的是隋豔金約幾個麻友到店裡吃飯,聽袁虹電話裡提到葛萱,一聊知道情況,順嘴就說:“那小璐璐也在家死覺呢,估計這晚自習都不帶給你去上的。這倆孩子不跑哪兒瘋去了,小璐璐前晚兒就沒回家。”
袁虹壓著火,告訴江齊楚:“你晚自習看著葛萱,讓她今天放學回飯店來住。晚自習她要沒去,你就跟她說,我說的,讓她以後都別回來了。”
江齊楚一聽惹禍了,四下裡尋葛萱,碰運氣地撥通這支電話,還真把人逮著了,先解釋認錯,“我往你家打電話,一直也沒人接……”
葛萱用腦袋撞樹,“你一直往我家打什麼電話?我不說了我難受我要睡覺嗎?”
“老師說明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