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猜得沒錯,攝像機裡的確儲存了那天發生的一切,包括裴伊月跟池憐惜的所有對話,也包括池憐惜最後說的哪一句,讓她自生自滅。
這是一段完整的影片,而池憐惜並沒有刻意去隱藏自己,她並不害怕自己會暴露,這一點從她把影片寄給濮陽凱就能看出來。
看著影片當中裴伊月最初的完好無損,白洛庭懊悔極了,他們之前明明就只有一步之遙,可是他卻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居然讓她遭受了這些。
貨船。
白洛庭叫來周河,“去給我查三天前的貨船都有開到哪裡的,一個都不能落下。”
——
甄國,渡頭。
徐徐的微風拂過海面,驚起一層細浪,蔚藍的天空與海匯成一色,如此靜謐之中卻突然橫生一尾餘音。
“貨櫃在哪?”
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領口打著蝴蝶結,穿著揹帶褲的男孩經過,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身後跟著七八個穿著黑衣的保鏢,旁邊還有個高出他一頭的男人,一臉諂媚的指著前面的方向。
“大哥也真是的,給我帶了禮物還非得我自己來拿,一點誠意都沒有。”
跟在男孩旁邊的人叫李坤,一看就是一臉下人相,他帶著男孩一路往前,邊走邊說:“大公子說不定是想給您一個驚喜,暖少爺,就這了,就是這個貨櫃。”
男孩兩手提著胸前的揹帶,朝著身後的人揚了下頭,“去給我開啟。”
兩個黑衣保鏢上前接過男孩手裡的鑰匙,開了半天都沒有開啟貨櫃。
“暖少爺,打不開。”
聞言,李坤重新看了看貨櫃的位子,嘟囔著說:“五排六號,沒錯啊。”
男孩走上前看了看貨櫃的門鎖,說:“打不開就給我撬開,活人還能被尿給憋死?”
這一聲令下,他們也不用在顧忌什麼了,咣噹咣噹的鑿門聲一下比一下重。
男孩嫌吵,退遠了一些,嘟囔道:“大哥該不會是耍我吧?”
“不會的,大公子怎麼會耍您呢,可能是鑰匙給錯了。”
咚的一聲,鐵鎖被砸落,兩個保鏢拉開門的那一瞬愣了一下。
男孩眼眸一縮,倏然上前,兩手撐著貨櫃邊緣,瞪大了眼睛看著裡面的“東西”。
貨櫃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只有……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李坤驚叫道。
驀地,男孩伸手指著空蕩的貨櫃,波瀾不驚的看向李坤問:“這就是大哥送我的禮物?一個死人?”
“不不不,不會的,一定是我弄錯了,我再去確認一下。”
李坤嚇傻了,轉身要走,男孩突然開口喝了一聲:“你給我回來。”
李坤一回頭,就見男孩已經跳上了貨櫃,他一驚,半個身子往貨櫃上一趴,一把拉住男孩的腳踝,“爺,別過去。”
男孩低頭睨了他一眼,甩了甩腳,“鬆開,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快點上來。”
李坤不想上去啊,死人啊喂,多不吉利啊。
看著男孩走了進去,李坤不得不硬著頭皮爬了上去。
看了一眼渾身是血躺在那的女人,男孩蹲下來看了看,半晌,他突然伸手在她脖頸上摸了摸,“還沒死。”
“哎呦我的爺,咱們還是快走吧,這人死不死的可跟咱們沒關係,這事還是躲遠點的好。”
男孩抱著自己的膝蓋盯著昏死過去的裴伊月笑了笑說:“長得還挺漂亮的。”
聞言,李坤心頭一跳,剛想說什麼,就見男孩突然起身,“把她給我帶回去。”
李坤一嚇,撲通一屁股跌在地上,他抬頭看著那一臉笑盈盈的人,不敢相信的問:“爺,祖宗,你說的不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