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明明是將我按在地上,不論我說什麼也不放手,還將我扒個精光,你做了什麼你都不記得,你,你……”
我罵得正起勁,忽然眼中一白,向後仰去。
葉痕急忙轉身接著我下墜的身體,我昏去前,忘記他面上是樂不可支地表情。
這小鬼……我想我真是被他傷胎氣了。
再醒來時,葉痕緊張地坐在我的身前,我望著他的臉,好似剛剛聽了一個笑話一樣合不攏嘴地望著我。隨後我聽到了小孩子哇哇的哭聲。
我神智還有些不清,回憶這是過了多久,難道我已經生了?
過了一會兒,葉痕將一個四五歲大的男孩兒抱在懷裡,放在我的床上。那小傢伙滾了滾,向我滾過來,兩顆圓溜溜的眼睛瞪著我。
我大驚失色:“不會吧,已經這麼大了?”
葉痕點頭說:“是啊,是不小了。盆子和你一樣,很喜歡吃糖人,我從鎮子上買了不少回來,你若是再不吃就熱化了。”
盆子?我的蒼天,葉痕竟然給我們的孩兒取這麼個名字,我真想睡過去不醒來算了。
我正絕望地要閉上雙眼,視野裡忽然探出一個腦袋,是一個打扮潔淨的年輕婦人,正笑意盈盈地望著我,露出兩顆潔白的板牙:“小七你醒啦。”
我振作了起來,興奮地一把抱住她:“努努!你不是嫁去臨村了嗎?”
努努說:“這不正好家裡的母豬產崽子麼,近來有些難產,爹爹還要上集市去忙,熟悉手藝的也只有我了,所以我便回來。”
我指著旁邊抓我鼻子的孩子說:“這個……盆子,是你的?”
努努大笑:“那還能是誰的,母豬的?”
努努這孩子也真是不會作比,拿自己和母豬比,唉……
我忽然想起來,昏過去之前和葉痕發脾氣,也將他同阿豬阿狗放在一夥了,可見得人總是貶低自己,這沒什麼錯。
葉痕扶我起來後,努努高興地說:“小七,我以為你老大嫁不出去呢,沒想到現在帶著夫君回來養胎,以後咱們兩個就在一處,我生過之後也幫人做穩婆,我可以幫你接生呢。”
我們兩個經年不見,說起話來沒邊沒際,卻總是開心得很。盆子在我們身邊打轉,過了一會兒覺得沒趣,便跑去找葉痕。
過了一會兒我便發現,端茶倒水都是努努在忙,而葉痕一個人坐在我師父以前的榻上,面對著窗子,在瞧窗外的桃樹。盆子在葉痕的肚皮上頂牛玩。
他頂不動葉痕,葉痕有時朝他會心一笑,將他抓起來坐好,但他卻不管不顧,一定要將頭頂在他肚皮上。葉痕一遍遍將他抓起,盆子一遍遍地將腦袋塞在他肚皮上,玩的不亦樂乎。
隔壁母豬的叫聲大了些,努努趕忙起身帶著盆子告辭,回去照看。努努一走,葉痕就擠到了我的床上,鑽進被子裡貼著我說:“我們的孩子叫什麼?”
我說:“我還是起一個為好,以免將來我生他時疼得又昏了過去,你卻取個難聽的名字就不好了。”
我望向窗外,想起了師父時常坐在桃樹下的情形。師父拿著酒葫蘆,靜靜倚樹坐著,身上有一兩瓣掉落的桃花。我會走過去跪下,輕輕拂掉師父肩頭的花瓣,然後靠在他老人家伸出的腿上望著天,聽師父醉醺醺地講道理,還順帶給我掏耳朵裡的髒東西。
師父說:“為師以為,你耳朵裡的耳屎是掏不盡的,眼裡的灰塵、心裡的斷刺,都是除不盡的。你若是想除得盡,除非你再聽不見,再看不見,再不想體會。可你不願意,所以你一直難受,難受到死。”
我覺得還是活著好,所以說願意。
師父又說:“譬如情愛,和耳屎是一個道理。為師以為,情愛這東西不能隨便沾染,若是沾染了,你不斷掉一臂,它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