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吧。”
趙琮也道:“六弟說的是。”他舉了酒杯站起身,微笑著朝趙琰道:“四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先乾為敬。”
趙琰應下,卻只輕抿了一口酒,抱歉道:“我的傷才好不久,還不能多喝。待來日有機會,定會好好同五弟把酒言歡。”
“噗。”趙玠發出一聲嗤笑,“四哥這樣‘體弱多病’,待納妃時如何消瘦美人恩?”
趙琰淡淡道,“美人恩,七弟比我可難消受多了。”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軟在趙玠身上的女子,卻見那女子一雙璀璨晶瑩的眸子,泛著桃花媚色。
他心頭微微一跳。這女子的眼睛,生得有幾分像阿凝。
趙玠勾唇笑著,彷彿是刻意的,一隻手又伸進女子剛剛掩好的輕紗領口,肆意揉捏一番,引得女子難耐扭動,差點驚撥出聲,他才笑道:“四哥,這是我新納的歌姬,怎麼樣?生的不錯吧?特別是這雙眼。”
“呯”的一聲,卻是趙玹手裡的杯子不小心掉地上碎了。
“七弟,今日咱們幾個兄弟好不容易聚一聚。你不要太破壞氣氛了。”他臉色有些沉,低聲命李廣給他換了個杯子。
趙玠哼了一聲,“原來不止四哥嫉妒我的美妾,連六哥也嫉妒。”
雅間裡的戲子還在咿咿呀呀唱著,幾個人都沉默起來。趙玹的視線卻落到先前自己一直刻意迴避的那名女子身上。
新納的姬妾……不過和他一樣,想要阿凝而不可得,只能弄一個贗品擺在眼皮底下瞧著。
他很想阿凝。這些日子他極少去看她,就連她的生辰,他也只是派李廣去送了禮物,自己未曾出現。一來是他的確事忙,二來是,他怕見了,便真如母親所說那邊,會鬥志全消,只想要她。
趁著她未曾及笄,他要好好把握機會,日後才能給她最好的。這是他自己的理想,也是他對她的一種變相的愛護。
那小戲子唱完兩隻曲子,正欲退下時,趙玠卻一把推開懷中的美人兒,朝那容色出眾的小戲子道:“過來給爺香一個再走。”
這人顯然是個經過大世面的,不然也不會被園主派來給幾位皇子唱曲兒。他微笑著,邁著蓮步走近,“宣王殿下!”
趙玠拉著他纖細不亞於女子的手,正欲往唇邊送。
“行了,七弟。你若不願好好待著,就早些回去吧。”趙玹皺眉道。
趙玠懶洋洋地站起身,東倒西歪的,虧得身後有內侍及時攙住他。
“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他擁著那小戲子,出門去了。
趙玹道:“七弟愈發不成樣子。”
趙琮笑了笑,“馬上就要離開京城的人,隨他怎麼折騰。”
趙琰看著桌案上插的一束粉豔桃花,沉默不語。或許只有他知道,趙玠是文皇后一手塑造出的一個“廢品”。姚淑妃是文皇后提拔起來的,後來生了趙玠。文皇后又怎會讓趙玠成為趙琮的絆腳石?趙玠小時候就是在文皇后手裡養大。文皇后也是能耐,兩個皇子,同在一個宮裡,長出來的結果完全不同。
趙玠摟著小戲子走下樓時,正遇一個身形尤為矮小的華服公子從旁邊雅間裡走出來。這公子臉色十分不好,看著趙玠的背影,簡直想把他看個窟窿出來。
她跟著趙玠離開南水園,待他摟著小戲子上馬車時,她看了下週邊並沒有旁人,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趙玠!你還要荒唐到什麼時候?”
她伸手把頭上的帽子拿掉,散下一頭如絲如緞的墨髮。女子唇紅齒白,雪膚花貌,卻是姚沉歡。
趙玠腳步頓了頓,回頭一望,眯了眯眼。
自去年在倦水湖畔死過一回後,姚沉歡一直深居簡出。在姚淑妃倒下之前,她去找過趙玠兩回,但趙玠都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