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
他在時候,陸敬哲是從來不吃他帶來任何東西。只有偶爾自己離開了,才看得到食物稍微有所減少。
真就好像警覺貓咪一樣,再也不肯信任主人。
他也知道自己不可信任。
喪失理智這種事情,他一輩子也只發生了這一次,偏偏這一次就足夠他記一輩子了。
抽完煙,他看了看時間,便走去醫院附近餐廳買了熱騰騰砂鍋排骨粥,加了秘製橄欖菜拌勻,又要了幾樣小點心,這才急急忙忙往回趕。
然而回到病房裡時,人卻不見了。
不止陸敬哲,連羅臣都沒了人影。
安睿心裡一緊,手裡東西都險些掉在了地上,“阿哲?”
左右看都沒有人,跑到走廊沒有人,院子裡沒有人,刷地掀開隔壁病友簾子……一對中年夫妻無語地瞪著他。
“……抱歉。” 安睿心急火燎地找了半天,連廁所都找了一遍,不停地喊著“阿哲阿哲”,不一會整層樓都知道了—— 有個叫“阿哲”孩子(一半人懷疑是女朋友),丟了。 “隔兩天就鬧這麼一出。”隔壁病友,一箇中年大叔惱怒地對妻子抱怨,“攪基也不知道低調點!再說,那麼大人了,想跑還用得著他看著麼?!”
妻子摸摸丈夫因為吊針而冰涼手背,柔聲道,“那我去跟醫生說說,換個病房?” 大叔點點頭,“今天就去辦!”“好。”妻子起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對了老公,病房你要哪種CP?” “……哈?” “二攻一受你不要……那強攻強受?腹黑攻小白受?人獸?”妻子兩眼放光,“聽說隔壁隔壁剛住進了一對忠犬攻兔子受……” “……就沒有BG病房嗎?” “怎麼可能?”妻子白了老公一眼,“這裡可是肛腸科。” 大叔:“……”
此時陸敬哲還不知道自己在醫院早已成了名人,依然悠閒自在地跟羅臣聊天,眼鏡那天被摔裂了,他視力又不好,看什麼都是微微眯著眼睛。 羅臣看了看時間,嘆著氣起身道,“好了,你也差不多該回病房了吧?安睿找不到你,又該發瘋了。”
陸敬哲扯了扯嘴角,低笑道,“你覺得他可憐了?”
“自作自受。”羅臣聳聳肩,低頭看了他一眼,補充道,“你也是。”
“說也是。”陸敬哲惡劣地笑笑,“不過總覺得這樣折磨他,我心裡挺爽。”
“哦——” 羅臣剛想說話,餘光突然瞄到一道大步流星朝這邊衝來身影。
只見那人在午後冬日陽光裡,全身只穿了單薄襯衫,先是茫然又緊張地左顧右盼,然後在捕捉到他們身影時,一瞬間兩眼放光,最後繃緊了背脊卯足勁頭往這邊走來—— “你會更爽……”羅臣喃喃道。
陸敬哲眉毛一擰,“啊?” 砰。
他才回頭,就猛地被一堵肉牆抱了個滿懷。
“靠,疼死了……”陸敬哲惱怒地罵了一聲。
“阿哲。”安睿找得太急,氣息都還不穩,一邊喘一邊把人抱得死緊,“下次不要亂跑……” “……”
陸敬哲還沒忘記自己立場,堅決不跟這王八蛋說話。 “別丟下我,求你了。”
又是這一句……陸敬哲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從那天開始,安睿似乎篤定了自己一定會丟下他,每天神色不安地守在自己身邊,就連上趟廁所,超過五分鐘沒有回來,他都會跑到廁所門前輕輕問一句,“阿哲,你還在嗎?” 也不知道是真太害怕失去自己,還是單純罪惡感達到了頂峰。
感受到安睿強烈不安,陸敬哲懸起手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輕輕按在了他肩膀上。
沒有說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