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把手裡的畫卷拿出來,“這是我這幾日剛畫的,我雖然人不在,但是畫留著也是一樣的吧。你瞧瞧,畫得怎麼樣。”
看她這笑眯眯的神情,趙琰就知道這定是她的得意之作。
他把畫攤開,上面畫得正是臨仙崖瀑布以及下面的深潭碧水、槐花重重。旁邊還有她的雅號“山居客”。
小時候取的名兒,一直用到現在。她曾經想過換一個,可趙琰卻道,大俗即雅,無須換了。
他仔細看了一會兒,“畫得很好。”說著,捉住她一隻手,放在唇間親了一下。
阿凝看著他不說話。趙琰心下一軟,把她輕輕摟進懷裡。
“好了,這裡也玩得差不多了,下回帶你去別的地方。”
阿凝點點頭,“你說榮貴妃怎麼把我晾了這麼多年,怎麼這會兒忽然想起我來了?”
男子沉默半晌,似笑非笑道:“哪裡是榮貴妃想起你,是我那個六弟想起你還差不多。”
阿凝一愣,輕聲道:“我不喜歡他。”
“我知道。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去的。”怎麼能讓他搶走小姑娘。
院外忽然有匆匆的腳步聲。趙琰剛把阿凝放開,就看見陸青山快步走過來。
陸青山看了眼阿凝,猶豫了下。
阿凝告辭道:“我先回去了。”
趙琰卻拉住她,對陸青山道:“什麼事兒?”
陸青山抽了抽額角,硬著頭皮答道:“靈州的知州劉大人派了人來山莊求見殿下,說是……說是近日在城中抓獲幾個人販子,解救了幾個姑娘,其中有一個京城來的江姑娘,自稱……自稱是殿下您的側妃。劉大人不敢怠慢,又不知真假,所以來此問一問。”
“江璃芷?她來靈州了?”阿凝驚訝道。人販子……她獨自一人來靈州,想必吃了不少苦。
趙琰有點頭疼。
“殿下,江姑娘已經快到清陌山莊了,您看……”
趙琰擺擺手,“我連正妃都沒有,何來什麼側妃?你去跟劉大人說,她是江中丞府的姑娘,派幾個人護送她回京即可。她與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他已經和景元帝說過此事。景元帝也答應過,取消他們的婚約。和江府已經談妥了,只是礙於帝王臉面,還沒有對外昭告此事,就等著這樁指婚在人們腦海中淡去時,再給江姑娘重尋一門好親。
陸青山走後,阿凝道:“人家畢竟是特意為你來的,你這樣……”
趙琰打斷她的話,“阿凝,若是趙玹也特意來靈州找你,你會怎麼對他?”
阿凝愣了一下,“這不一樣。江璃芷是一個姑娘,一個人走這麼遠很不容易。”
趙琰搖頭道:“沒什麼不一樣。不能因為她不容易就可以放寬原則。阿凝,你也是一樣的,不管別人多麼‘不容易’地對你好,你都要記得,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我。”
阿凝心頭彷彿被輕敲了一下。
她嘟了嘟嘴,輕聲道:“誰說……誰說我喜歡你了!”
趙琰懶得跟她爭辯。這丫頭臉皮薄得很,要她承認這種事只怕不容易。可是她說得對,不管什麼時候,只要看眼神的意思,就絕對不會出錯。
第二日,阿凝啟程返京。
回京應時間緊迫,她沒了多少賞玩的興致,待到了京城時,日子剛好過到六月。
姜氏的病幾乎好全了,卻絲毫沒有接過理家之權的意思。這段日子府裡當家的就是錦環了。
錦環把府裡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回給了阿凝,又捧了幾封信來,說是秦晚馥那邊送來的。
秦晚馥成親的日子也定下了,就在下月初八。對方正是當日阿凝見過畫像的那位袁公子。
看信中語氣,秦晚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