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縣主是陸家媳,那聖上會不會網開一面,解除陸家人不能參加科舉的禁令呢?
說不定,還會再多賜陸家千頃田地,解陸家燃眉之急呢!
縣主像是也餓了,與族老們寒暄沒多久,就盈盈笑道:“時候不早了,開膳吧。”
聽聽,高貴的縣主說話就是不一般,說的是開膳,而不是開飯。
縣主的命令像風一樣傳出去,很快便有上百個年紀在二十一二左右的陸家小哥穿著統一的青衫,捧著銅托盤,將菜餚送來。
陸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
負責給縣主上菜的小哥正要靠近縣主,那名叫扶桑的女子卻站出來,纖手輕抬:“慢。”
小哥一愣,手上緊接著一空,菜被縣主的侍女接過,動作輕柔地撥進銀盤中。
原來方才縣主侍女捧著的銀盤,是縣主的餐具。
這是嫌棄陸家的餐具?
小哥不由自主的看向家主,只見家主輕輕的搖頭。
縣主嘛,身份高貴,用自己的銀餐具無可厚非。起碼她沒有拒絕吃陸家的飯菜啊!
陸家再沒落,但只要有食材,還是能做得出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的。是以今晚的菜餚之精美,莫說陸懷銘了,便是羅氏都沒見過。
扶桑用銀箸給縣主佈菜,眾人倒是想一窺縣主用膳食的優雅,但很可惜,那兩面大大的儀仗扇恰到好處的將縣主遮擋起來,無人能窺到縣主用飯的儀態。
真是可惜了。
宴席豈能無酒,陸家自然也是有陳年佳釀的。
時下大周貴族,最是好酒。
二十餘年青小哥抬著好些酒罈子進來,今晚陸家為縣主接風洗塵,自然是不醉不歸。
陸承厚做家主不行,但操辦宴席還是可以的。
小哥們正要倒酒,那兩面大大的儀仗扇忽然動了一下。縣主的女侍扶桑微微彎身須臾,而後挺直腰肢,問陸承厚:“陸家主,請問可有葡萄酒?”
葡萄酒?陸承厚有一瞬的迷糊,那是什麼酒?葡萄還能釀酒?
“陸家既然能獻琉璃夜光杯,定然有葡萄酒。琉璃夜光杯,配上葡萄酒,最是相宜。”
琉璃夜光杯?誰獻的?羅氏?陸承厚的目光唰的轉向羅氏。羅氏搖搖頭,卻是一臉的鄙夷。
“還真是奇了,怎地那獻琉璃夜光杯的人不敢出聲呢?莫不是……”
“還請縣主恕罪,草民方才是為縣主取葡萄美酒去了。”一道聲音從人群后頭傳來。
陸懷意,竟是陸懷意!
陸懷銘怒火滔天,他可真是有心計,早上給縣主獻了琉璃夜光杯,晚上又獻什麼葡萄美酒,他這安的是什麼心?
可縱然他怒火中燒,也不能現在發作。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懷意抱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罈子,一步一步的走到縣主面前。
“原來你便是獻杯之人。”縣主的聲音明顯很愉悅。
陸懷意得到了縣主的歡心。陸家許多人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