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西廂房裡,蔣韻在輕咳。
昨日退熱後,蔣韻除了偶然咳兩聲外,身子已經大好。
這兩日,她竟還要掙扎起來繡香袋,被姚三娘阻止了。虞香珠是顧不上她了,今日鍾源便要出發,她須得將東西都備好。
鍾源很早就過來了,和虞香珠小心翼翼的將香品放到貨擔上。
他聽得蔣韻的咳聲,不由問道:“你表姑可還好?”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虞香珠一邊說著,一邊將香品給歸置好。
這次比起上次,多了好幾樣香品。
和此前一樣,仍舊是鍾源將香品賣完後再給錢虞香珠。
放晴的天空隱隱露出金光來,今天應是大晴天。
虞香珠看著天色,想了想,從櫃檯深處摸出一個香囊來。
“你將這香囊掛在身上,縱然是炎熱的天氣,也會有清涼的感覺。”
鍾源大大方方的接過香囊:“這種香囊不能大批次的做?”
“能呀。”虞香珠笑道,“不過得等我阿爹回來。”
東西都放好了。
鍾源深吸一口氣,將貨擔挑起來:“走了。”
“一路平安。”虞香珠送他到門口。
鍾源朝她擺擺手,步伐穩健地走遠了。
他挑著沉重的貨擔,走得還十分的輕鬆。晨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薄衫之下的肌肉賁起,布腰帶將腰肢束得看似細細的,卻又充滿力量。
虞香珠站在門口,忽地聽得有人笑道:“香珠兒,鍾源又出發啦?”
是萬婆子。
“是呀。”虞香珠應著,正準備回店中,卻見萬婆子朝她靠過來,擠眉弄眼道,“這鐘源看著挺不錯的,是不?”
“鍾大哥自然好。”虞香珠知道萬婆子想要說什麼。無非是想要編造她和鍾源的緋聞而已。
誰料萬婆子下一句卻是說:“香珠兒,你與鍾源相熟,你不如問問他,可喜歡你小芝姐姐。”
小芝是萬婆子的女兒之一。
虞香珠奇怪道:“萬婆婆,方才鍾源在這裡,你不問,小芝姐不問,偏生待鍾大哥走了才問。”
萬婆子呵呵笑:“這世上哪有丈母孃問女婿的,再有,你小芝姐姐臉皮薄,哪像你香珠兒。”
她怎麼了,她落落大方的。和鍾源清清白白的做生意。
虞香珠可不想問:“萬婆婆,我還有事……”她可懶得和萬婆子瞎扯。
“誒,香珠兒,你先別走。高家的事情我都幫你打聽好了,你不想聽了?”
虞香珠回頭,看到萬婆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萬婆子到底是老狐狸。
虞香珠笑吟吟道:“萬婆婆別說笑,我什麼時候讓你打聽別家的事情了?”
哼,萬婆子想拿捏她,可不容易。就萬婆子這性子,她不問,萬婆子是憋不住的。
“好好好。”萬婆子連說幾聲好,扭身正要回自家店鋪,卻瞄見一輛牛車緩緩從不遠處駛過來。
駕牛車的,是一位看起來很眼熟的年輕男子……誒,那不是高家三郎嘛!還真是見鬼了!
牛車上,還坐著一箇中年婦人,穿著滾銀邊的藍色衣衫,下著一條黑色的挑線裙子,頭上沒包頭巾,插著兩根樣式精巧的銀簪子。
那中年婦人的打扮,可不像媒人。
這高家三郎,拉著這樣一個婦人,是來做什麼?
虞香珠也有同樣的疑問。
牛車在虞家香料鋪子前停下,高三郎從車轅上跳下來,含笑道:“虞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他說著,轉頭對那中年婦人道:“海姨,這位便是虞姑娘。虞姑娘,海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