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愈來愈深切,讓她僅是這樣瞧著他、靠近他,也會心兒狂跳……
“今晚的月色真美。”她說著,言不由衷,想引他說話。
沈飛鷹卻保持沈默,沒有答話,但是也沒有起身。
梅花的花季己盡,粉色的桃花卻準備開了,枝頭上已有些許花苞。她知道言語無用,於是拉緊披在身上的外衫,在花前月下,輕輕靠上他的肩頭。
他微微一僵,可是她沒有退開,也沒有靠得更近,只是輕輕打了個呵欠,悄聲的低語。“我累了,你借我歇一歇。”
這小小的要求,帶著心機,卻也透著真心,教人難以推拒。他身體僵硬,瞧著前方月色,薄唇輕抿,劍眉微擰。
沈飛鷹太明白,不該讓她這般靠著,可是她在床上輾轉了大半夜,如今枕著他的肩頭,不過才一會兒,竟還真的睡著了。
這一回,她不是裝的。
他能夠感覺得到,她變得深而綿長的氣息、感覺她軟綿的嬌軀萬分放鬆,不帶任何心機的偎靠著。
早些年,他還能摸清她的思緒,可是這陣子,他卻愈來愈難以辨明她的想法。
她說的話,總假假真真,真中帶假、真中有假,教人捉摸不定。
現在,還會疼嗎?
擔憂的語氣,在腦海中迴盪不去,擾得他心情難靜。
人人只知道,她是大風堂裡頭,被嬌寵的一朵絕世之花,卻沒有人看見她的聰慧,更不知道她有意無意的,替爹爹打理鏢局事務,程鶴之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一切,只有他看在眼裡。
輕而又輕的,他攏住掌中白梅,心緒難靜也難明,某些無法分辨的情緒,就在胸臆中翻攪,即使理智如他,卻也難以釐清。
第4章(2)
確認她睡得深沈後,沈飛鷹才小心的抱著她起身,送回溫暖的床榻,先替卸下了披著的外衫,再蓋上了絲被。
她在睡夢中,擰起了秀麗的眉,好似不依,讓他不自覺的伸手,將柳眉間的結撫平,她卻像貓兒般,再自然不過的,順勢將小臉偎進大掌裡,還發出滿足的喟嘆。
昏黃的燈光下,那張睡顏如此純真,簡直跟八歲時沒有不同。
他垂下眼,不自禁緩了表情,不再維持僵冷,甚至輕輕撫著那張小臉,溫柔的將她頰上的發輕拂開。
她醒著的時候,他從不允許自己這麼放肆。
因為,她是主、他是僕。而她年方十三,前來提親的人已經多到,可以從玄武大街頭,排到玄武大街尾了。堂主多的是時間與機會,可以在那些人之中,好好的挑、慢慢的選,選一個最適合她、會疼她的男人。
一時之間,他不禁羨慕且嫉妒起,能擁有她的男人。
不!
不行!
她是主,而他是僕!
他警醒過來,迅速縮回手,遠遠退開。
床上小小的人兒,睡得依舊香甜,但是那張原先看來純真的睡臉,卻不再像個娃兒,而是個女人。
光滑豐潤的黑髮,圈著嬌嫩小臉,他能看見她微啟的紅唇,是那麼的柔嫩,誘人……
他踉蹌的再退一步,拉開視線,用最快的速度轉身離開,退出房外,緊緊關上房門。但是,她誘人的睡顏,仍在腦海裡,不肯消散。
只是,門雖然關上了,但是掌心之中,她臉兒偎靠的餘溫,依然殘存著,像是烙了印一般,久久都不消散。
春陽高照。
城外草原在幾日的暖陽下,早己欣欣向榮,春草蔓延遍地,像綠色的毯,一下子從眼前,綿延到了天邊。
春一暖,花就開。
花一開,人們也相偕出遊。
羅夢一早就收到邀約,是龍無雙派人來,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