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韶看著三娘,不自覺了彎了嘴角。
“南疆之人,擅於用毒,你還是防備一些的好。”宣韶也是聽了三娘讓王璟問他,那種能控制人心的藥,才不放心要親自來這一趟的。
三娘點了點頭,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你今日的問那種藥……是有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種。”宣韶想到這裡,好看的眉峰皺了起來:“聽說苗疆有各種各樣的蠱,其中就有這樣能控制人心的。不過終究只是聽聞罷了,我從未見過。”
三娘知道,很多事情就是傳來傳去,越傳越玄乎,真實性還待考證。若是苗疆人這麼厲害,能以他們那裡滿地的蟲蠹都當作武器隨意攻擊人的話,當年怎麼就那麼容易被建武皇帝給滅了全族?
“藥的話,我到是知道一種。”宣韶沉吟道。
“哦?是什麼?”三娘晶亮的眸子盯著宣韶。
“罌子粟。”
“罌子粟?”三娘輕聲重複,隨即一驚:“罌粟?鴉片?”
宣韶聞言皺眉:“這兩個名字到是沒有聽過。不過罌子粟的蒴果汁液,食用過多就會無食慾,精神不濟,容易成癮。前朝的時候有些地方的上位者用它來控制下屬,不過後來發現,這些人用過罌子粟製成的藥物之後,也與廢人無異了,之後便被朝廷禁止使用。”
三娘皺眉不語。
宣韶又淡淡道:“我只所以單單提出這種藥,是因為在水月痷的後山一處隱蔽的山谷發現了一大片的罌子粟花,看樣子並非是野生的,還有人打理。”
三娘揉了揉揉額角:“我祖母被下了藥了。”
宣韶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他很少有別的表情,表達一些負面的情緒也都僅僅是皺眉而已。
見三娘似乎是有些疲憊的樣子,宣韶心中有些不捨,不由地道:“你放心,萬事有我在。”
三娘一愣,認真看向宣韶,卻見他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不過那雙眼睛深邃堅定,彷彿無所畏懼。三娘忍不住彎了嘴角,剛剛湧上心間的那一點點疲態奇蹟般地煙消雲散。
忍不住點了點頭,三娘眉眼彎彎:“好,我不怕。”
兩人眼神一對,難言的默契流淌。
“不過嚴格地說起來,這罌子粟並不算是毒,在朝廷下禁用令之前,有許多人都食用過。只是若是成了癮便不好戒了。”宣韶皺眉:“我去問問我師父,有沒有什麼便宜的法子能解。”
三娘知道,戒這種毒,只能靠自己的意念,孫氏那樣的人,沾上了想要戒掉,那是很難的。且孫氏完全是自找的。
“既然無性命之憂,便不急了。反正我祖母她也不用建功立業,若是解的過程太過疼苦……便由她去吧。”三孃的的話,難得的不掩冷漠。
在孫氏眼中,她若是強逼著她戒毒,恐怕就是大惡人了,她沒興趣為了一個無關緊要之人來當這個惡人。她本也不是什麼善良過頭的人,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好了。
宣韶愣了愣,卻也沒有多問,只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只是你也要小心。”
三娘自然是應了,沉吟片刻,三娘有些猶豫道:“二姐姐竟然與南疆人有牽連,這次還控制了祖母,我們甚至不知道她們目的為何。此事事關重大,我要不要稟明叔祖父和父親?好讓他們有所防範?”
三娘看著宣韶的眼睛,滿是信任:“他們針對王家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上次大伯父的事情,還有柳姨娘的事情……這顯然已經不是我這個女子能操心的範圍了。”
三娘是真的猶豫,她之前在山東的時候,身邊不懷好意之人無數,且當時王家做主之人是孫氏,所以即便是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她也沒有將這些說出去,因為她不想將自己暴露與人前,當成各方的靶子。
對王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