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發給被飛刀從中剖開,斷髮崩散飛落身後,剩下的短髮披散在頭四周,像個披髮頭陀,狀極滑稽可笑。
“配不配閣下心中明白,江兄。”卓天盛的語調絲毫不變,語氣是誠懇的:“當我出手時,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護我自己。保護自己的最佳方法,就是殺死對方,通常我都會有殺死對方的充分理由,沒有理由的殺戮是不道德,沒有理性的。”
無形刀突然如惡夢初醒,雙手掩面,久久不動,四周靜得怕人。
“卓兄,我欠你一條命的情。”無形刀放開掩面的手,目光是柔和的:“你說得不錯,生和死,都是十分嚴肅神聖的事。卓兄,珍重再見。”
無形刀抱拳行禮,昂然地一挺胸膛,再深深地注視卓天威一眼,眼神有無比的崇敬,然後徐徐轉身。
“蒲兄,兄弟走了。”無形刀向武曲星說:“不是兄弟對朋友不忠,而是兄弟已死過一次了,不得不珍惜餘生,從此做一個活得尊嚴,活得頂天立地的人。蒲兄,不要和卓兄拼命,那不會有好處的,那是一個無法擊敗的人,信心堅定勇敢剛毅的強者。別了,後會有期。”
無形刀向眾人抱拳一禮,大踏步走了。步伐穩定,背影給眾人留下的形象十分鮮明:他是一個選對了所走道路的智者。
武曲星氣沮了,拳掌和暗器兩者全墨。
扭頭左右觀察,所有的人皆噤若寒蟬,驚容明顯,每個人皆神色沮喪。
這是一群喪了膽的人。
“三爺,下令吧!”北人屠艱難地說:“目下除了群起而攻,毫無希望。”
“那……行嗎?”武曲星感到口乾舌躁,困難地嚥下一口口水。
“或許,當然得付出可怕的代價。咱們這些人中,最少有一半活不成。”
“這……”
“如果他避實擊虛,三爺,誰也堵不住他,誰也攔不住他,這地方太空曠了。”
“你是說……”
“我是說,如果他聰明,咱們能活的人,不會超過一成,甚至不到一成。”
“我擋他一擋,你主持大局。”武曲星神色凜然。
“三爺……”
“你帶他們撤,要快。”
“三爺……”
“這是命令。”武曲星厲聲說,舉步向卓天威走去。
面面相對,大眼瞪小眼。
馬步一拉,武曲星的左掌引出。
“不是你,就是我。”武曲星一字一吐,聲如沉雷。
武曲星已棄雁翎刀放棄優勢,頗令卓天威大感意外,生死關頭,不使用自己的成名絕學是極為反常的舉動,不像是武曲星的為人,
一方之雄,綽號稱武曲星,盛名絕非幸致,真才實學果然出類拔草,馬步一亮,強大的迫人氣勢便奔騰澎湃而出,那懾人心魄的無窮壓力,以泰山壓卵的聲威向對方行猛烈的壓迫,雙目的懾人眼神如利刀,似要貫穿對方的心肺,要吞噬對方的血肉皮骨。
膽氣稍差的人,一照面便會氣懾心沉,渾身寒慄,身心似要崩潰,失去自制,心膽俱寒。
可是,所面對的是卓天威。
卓天威像一座山,一座孤立千百億年,歷盡滄桑,永遠屹立、永遠漠然面對宇宙、萬古長存的山。
山是撼動不了的,風霜雨雪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亮出的馬步也像一座山,雙手形成堅強綿密的防網,可應付任何方面的猛攻,身軀的體積縮小至最大限,沒有任何空隙讓對方鑽入。要能攻擊敵人,必須能保護自已,否則即使不是自殺,也會兩敗俱傷。
神功默運,每一次攻擊,將是猛烈的霹雷。
內家高手相得,功深者勝;智慧與經驗所佔的比重是五成比五成,只在雙方修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