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蔚,”他一字一句道,“你在說謊。你騙不了我。”
“這可不是您該有的表情,”我笑起來,“您是我的哥哥,您有了向姍這個嫂子的時候我都很高興,二話不說,可您現在是怎麼了?妹妹有人要了您還不高興?中國你比我呆的時間長,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這句話總該知道吧?何況,”我眯起眼睛,微微吸氣道,“現在都有聯姻的說法,以後我和他結了婚,對咱們的寧嘉也沒壞處。有我牽制著他,你也不用亂七八糟的擔心考慮這麼多。你要的不就是這些嗎?放心,寧嘉有我,保險的很。”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樣多,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學會了這樣的本事,明明心裡很酸,可卻能這樣流利的說出這樣多讓人心傷的話來。過去的時候,這些話彷彿是小刀子,每想一下,都會被淺淺的戳出個洞。可是今天,這些話似乎變了個功能,我要是不說,便會窒悶的在他面前死去,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交手一樣,再也沒有力氣。
所以我喋喋不休的,“其實季南安啊,你現在未免也太稱職了。這寧嘉集團明明是我寧蔚的,它是死是活都是我做的孽,你在這兒瞎擔心個什麼?你放心好了,以後有我和沈嘉在一起,我們肯定會……”
我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唇突然被他貼住。
沒有那些循序漸進的誘引,書上說的那些先是挑逗什麼的全都沒有,上來便是大力的撅取,像是在進行一場勢在必得的角鬥,他的唇緊緊附著我,用力吮吸親吻,另一隻大手往後箍緊我的脖頸,只要稍一動彈,那手勁便明顯的大一分。試過兩次之後,我便再也不敢動,因為我怕再一動彈,就死在他的手勁裡頭。
我的動脈心跳伴著他指尖的冰涼觸感,形成一種奇特卻又諷刺的契合。
我瞪著他的眼睛,死死的瞪著,他的吻攻很好,大概是經受多了向姍之類的練習。腦海裡乍然遊走的想法讓我渾身一顫,猛然用力推開他,並且覺得噁心,“季南安,你惹你家那位生氣的時候也是這樣勸得她?”我用力擦著唇,袖口上的花形磨得嘴角彷彿是要流出血來,火一般撩起的疼痛,“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吃這一套。”
他又是一把扯起我,低沉的聲音充斥著這個靜謐的夜,“寧蔚!”“我早就說過,你和向姍能夠聯合,也得讓我找個男人齊心這才公平,只不過,”我抬起眼睛,似笑非笑的,“既然大家已經敞開了窗戶,那我們乾脆做些明白事吧。你說你和向姍,我和沈嘉,誰能把婚結在頭裡?”
我冷哼一聲,抬腳就想下車。
那一聲摔門聲音幾乎和他無力的“寧蔚”同時響起,輕而易舉的,他的聲音被擊的凌亂破碎,可是下一句,卻偏偏又是那樣別有預謀的清晰,“寧蔚,你先別走。”
然後,他也走下車,隔著整輛車,他在那頭,我在那一頭,他的聲音散入夜色裡,低低的引人迷醉,“你這樣走了,”他頓了頓,微微抬起頭嗎,“我要怎麼辦?”
我一時愣住,沒能理解他的意思,只覺得那雙眼睛光芒爍動,暗色中,彷彿有無數星子印入其中。
“我知道向姍與寧茂源有關係,我知道她是他的人,”他閉了閉眼睛,過了一秒後才看向我,“寧蔚,我信你,我一向都信你。”
剛才我只是呆住,可是他這話一說,我直接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這麼多天以來,怎麼戳破向姍的真面目一直是我的終極目標,我期待看著他訝異的表情,會有痛悔,或許還會有對我的一絲歉意。
但是沒有,這樣的夜裡,他竟然如此沉靜的告訴我,他知道她的真面目。
“那你是在做什麼?”我倒吸了一口氣,聲音沉了沉,“在容忍?”
“在等待,”他搖搖頭,苦笑道,“現在衝過去戳破他們的面目什麼用?頂